() “就是呢,太妃娘娘啊,也难怪王爷如今这年岁了还不肯娶妻,让我说一句僭越的话啊,这事儿怪您,这身边贴身伺候的,就算不是沉鱼落雁的样貌,那也要模样周正不是?这样王爷才能对女人感兴趣啊。”林夫人话中有话。
老太妃自己都懒得抬脸看花千树那一脸的麻子,冷哼一声:“麻雀就是麻雀,就算是飞上枝头那也成不了凤凰。这伺候丫头那就要老实本分,否则主不主,仆不仆的,整得府里乌烟瘴气,平白闹出多少笑柄出来。
这老太妃,这时候还不忘指桑骂槐,数落自己两句。
不是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么?自己帮着她赢了这么多银子,难道就一点也不领情?
这府里,下人爬床给主子添堵的事儿可不少。许是偏生凑巧,老太妃的话正好就戳中了对面抱着兔子的那位林夫人的心窝,陪着笑,还阴阳怪气地道:
“我这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虽说原来那六房姬妾没了,可不是听说太后刚给王爷指了两个贵妾一个侧妃吗?太后对王爷可真是恩深义重,前前后后可赏了不少人进来伺候着,看得多少人眼红。”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的清华侯府的老夫人暗地里踹了一脚。看来是个明白人。
花千树站得高看得远,正好尽收眼底。
老太妃面色显而易见的不好看。
“太后恩典,自然是感激不尽。只是可惜啊,能配得上我家放儿的女子那是凤毛麟角,这正妃的位置一直空悬着呢,我能不愁吗?”
老太妃轻哼一声道,意有所指。
几位老太太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花千树更是暗中撇了撇嘴,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原来这母亲眼里儿子都是龙啊!
这张嘴又霸道还又毒舌,只是这狂妄劲头,您家儿子真是得了您的真传,不知道您老知道不?
许是老太妃态度太过于嚣张,一时间激起了那个林夫人不高兴,可又不得不小心恭维着,笑得有点尴尬。
“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七王爷那是一表人才,又是显赫尊贵,寻常庸脂俗粉配不上,相中的那都是天边上挂着的仙女。让我说啊,前几天太后赐婚的那个侧妃,就更配不上了。
远了不说,论家世,名声,样貌,才情,哪一方面比得上我家良雪?我家良雪可不是我老王卖瓜,自幼我是请了名师进府手把手地教,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拿得起放得下,谁若是能娶了她,那就是福气。”
对面烹茶的娇娇就立即抬起脸,嗔怪地叫了一声“母亲!”
这声音比那九曲十八弯的山路还要蜿蜒曲折。
您这还不叫自卖自夸呢?自家闺女是嫁不出去了么?这样跑到人家男人家里自吹自擂的?
而且哪壶不开提哪壶,您夸自家闺女就可着劲儿夸呗,捎带着埋汰我做什么?这是故意找事儿是不?
这个林夫人大抵是脑袋被驴踢过,想要拍个马屁都不会,频频揭短,让老太妃面子上过不去,脸色愈加沉。
花千树在老太妃身后暗中瞪了那老太太一眼,决定接下来的牌局里,一定要让她输掉裤子!谁也不服就糊你!
老太妃不悦地轻咳一声:“林夫人教养的这个女儿那可是按照宫里娘娘的标准养的,只可惜没赶上好时候,否则啊,一定能光耀门楣。”
可不是呗,小皇帝才刚断奶呢。
而且这话明里暗里是已经堵住了对方想要攀亲的嘴。
旁边人紧跟着扯话题圆场。
“这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紧着跟着操心有什么用?就像我家时琛,唉,孩子他娘说走就走,丢下他们爷俩,我这见天看着啊,心里就堵得慌。”
清华侯府老夫人最先转移话题,冲着那孩子的方向努努嘴,孩子正抱着一个绣球,玩得憨态可掬。老太妃咂摸咂摸嘴,那叫一个眼馋。
“时琛家的福薄,这走了也有一年多了,孩子又这么小,该考虑再续一房了。“
清华侯府老夫人瞅了一旁的林夫人一眼,摇摇头叹气:“时琛总说不急,怕寻个厉害的,万一再薄待了孩子,倒是宁肯自己辛苦些。
不说这些不痛快的了,招惹你们跟着唉声叹气的。老太妃您是有福气的,不用操心,没准儿来年啊,这府上就为你添个胖孙子呢。”
“唉,”叹气的又是那个说话不中听的林夫人:“听说太后赐婚的那侧妃娘娘乃是原本花将军府上千金?假若花家没有遇难,这身份倒是般配。花家这一出事,这花家小姐也是遭了殃了。虽然听说是谣传,但是这名声也一样是不好听了。也就咱们老太妃宽宏大量,浑不计较,若是换做别人,早就......”
话还没有说完,花千树一推老太妃跟前的雀牌:“**,字一色,六十四番。”
“什么?!”
“不可能!”
三人纷纷起身,探头去看,见那整齐排列的牌面果真就是字一色,并无差错,不由就是捶胸顿足,懊恼不跌:“适才只顾说话了,没有留心牌面,竟然被你们趁火打劫了。”
对面抱着兔子的林夫人更是恼火,将怀里的兔子都一把丢了,抻长了脖子往这里看:“哪里有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