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青眸光闪烁:“撕破脸之后的花千树虽然还是一个愣头青,但是不得不说,你聪明了许多。今日,就是要给你一个教训看看!我打得你体无完肤,看看七皇叔护不护你,柳江权心里又是怎么心疼你!我要听他,亲口向我央求放过你,跪在我的脚底下,就像当初他对你那样言听计从。”
话音未落,夜幕青已经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猛然向着花千树面门之处刺了过来。
夜幕青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擅长骑射,这腕力也非寻常娇弱的闺中女子可比。花千树大吃一惊,闪身躲过,便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略一使力,将那匕首夺在手中。
显然是有备而来!
花千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夜幕青已经踉跄后退两步,扬声惊呼:“来人呐,花千树要杀人了!”
栽赃。
花千树脑海里立即浮现出这两个字。
栽赃说自己刺杀她,然后夜放就会不得不迫于压力治自己的罪过。
刺杀郡主可不是小事,轻则杖刑,重则砍头。自己生死也不过只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她想借此拿捏柳江权,依照夜幕青的为人,她极有可能会假惺惺地帮着她求情,成全自己情深意重的美名。
自己免于一死,也要落得一个恩将仇报的名声,然后,再备受折磨。
这是她夜幕青一贯的伎俩,她就是这样,一步一步,改变了自己在柳江权心里的形象,然后顺利取而代之。
夜幕青跟前伺候的丫头纷纷涌到跟前,齐声惊呼:“保护郡主,小心刺客!”
花千树手里仍旧还握着那柄匕首,几乎是想也未想,就毫不犹豫地刺进自己的肩膀,闷哼一声,跌倒在地。
吟风等人全都在院子里支楞着耳朵听,闻声立即跑出来,见到这一幕,有些惊讶。
吟风上前一步,挡在花千树的前面:“你怎么了?”
夜幕青跟前的丫鬟抢先道:“来人呐,将这个刺杀郡主的贼人抓起来!”
丫头们虚张声势就要上前。
凤檀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哎呀,你们霓裳馆里每天都这么热闹吗?”
一声凉凉的惊叹,众人扭脸,如见救星,惊喜地冲着院门口的凤九歌弯身行礼:“九歌郡主。”
凤九歌歪着头看一眼地上的花千树,像是刚刚才发现一般,夸张地惊呼一声:“花姨娘!你这是怎么了?谁伤了你?”
花千树被吟风搀扶,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望向夜幕青:“慕青郡主想要杀我,尽管下令就是,千树不敢反抗,这一刀也只能忍受了。你犯得着给千树扣上一个这样的罪名吗?”
凤九歌扭过脸,她自然是识得夜幕青的:“慕青郡主为什么要杀她?她冲撞了你?也不对啊,那也不至于要杀了她。”
夜幕青紧蹙峨眉,抬手一指花千树:“谁要杀她了?是她适才恼羞成怒,突然摸出匕首来,要刺杀本郡主!”
“那受伤的怎么是她?”
夜幕青一声冷笑:“自然是刺杀不成,便想借用自残的方法脱罪!我身边丫鬟全都有目共睹,她还想抵赖吗?”
“刺杀不成?”花千树轻哼一声,一言不发,却是身形突然一晃,越过吟风,直冲夜幕青。
她跟前的丫头里倒是有两个会功夫的,急忙抬手相迎。
却不见花千树怎样出手,只虚晃一招,两人竟然一同扑了一个空,缓过神来的时候,花千树手里的匕首已经抵在了夜幕青的喉咙上。
匕首离她的喉咙只有一寸之距,这对于花千树而言,无疑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只要手下微动,就可以刺入夜幕青的喉咙,自己的仇也就报了一半。
她的手开始轻颤,心里挣扎得极为厉害。
“花姨娘住手!”
吟风等人齐齐一声惊呼。
这不是坐实了她刺杀的罪名,授人以柄吗?
花千树紧咬着牙关,微微勾起唇角:“适才只有你我二人独处,夜幕青你手无缚鸡之力,若是我果真想要刺杀你,你以为你此刻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吗?就算不能将你置于死地,我也足可以刺伤你。再而言之,这里乃是王府,我会那么傻,对你动手吗?那我哪里还有活路?”
夜幕青没有想到,花千树的身手竟然这样利落,自己低估了她,一张脸上血色褪尽,畏惧地望着颈间匕首:“花千树,你想造反?”
花千树摇摇头:“我不想,这是你逼我的。你为了得到柳江权,处心积虑想要除掉我,你刺伤我,我不敢反抗,但是你竟然反咬一口,说我想要刺杀你,左右都是要死,我为什么不坐实了这个罪名?今日,我们便到前堂宾客面前,将以往的过节全都陈述一遍,让大家主持公道!”
夜幕青最是珍重自己的名声,听闻花千树要广而告之,心中有虚,怎么可能答应?花千树如今已经是声名狼藉,正所谓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是自己不能不管不顾!
花千树若是将以前的事情抖落出来,饶是无凭无据,她的名声也要受损。
她扭脸看向凤九歌:“花千树竟然用刀挟持我,难道你们就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吗?”
凤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