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气纵横,不断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无数的割裂声不绝于耳。
至阳无极的力量与无坚不摧的剑气的对撞,产生了让人侧目的结果。
这既是两股至刚的力量对决,也是岳缘和张角两人的精神的对冲。
每一道剑气,每一股劲气都是各自力量的进攻。
这一刻,两人的身上都体会到了对方力量的冲击。
天公将军张角那弥漫在广宗县上空的精神被无数的剑气生生的撕裂,一时间千疮百孔,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疼痛正游走在身体之中。身体四周的气墙早在交锋的那一刻便被巨大的爆发力量彻底粉碎,周身的土黄色道袍更是被割出密密麻麻的裂痕,在其中,正由点点红晕沿着那裂痕想要流露出来。
而岳缘则是另外一种感受。
他的精神并没有像张角那样施展黄天**将其散发了出去,形成足够的广度来拉动牵扯四周的能量而是将整个精神浓缩成一团形成了一颗圆滚滚如同金丹一样的东西。
对此,岳缘甚至没有去耗费多余的精神去操控那些崩裂出来而四乱飞舞的细微剑气。
故而岳缘所体会到的感觉与张角完全不同。
张角是纯粹的撕裂凌迟感,而岳缘则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似一座巨大的钟,正被无数的各式各样的大小重锤正咣咣咣的敲个不停。
四十八十这两道数字正以瀑布一样的坠落速度在脑海里蔓延。
震荡下,岳缘的七窍已然出现了变化。
双眼泛红,耳朵失聪。
鼻孔间更是传出了阵阵锈味,嘴中亦是出现了咸味。
第一次。
岳缘第一次体会到了与众不同的交手感悟。
但
岳缘却知道自己赢了。
无视那大锤小锤一样的巨力攻击,驱使那散发出的一部分剑气与之对冲后,岳缘聚集了手中七星剑上的力量进行了最后的进攻。
一点突破。
剑吟声中,岳缘手中的七星剑突破了张角的防守,割裂了虚空,莫名的出现了身前直接点在了对方的心口说道:“天公将军你输了。”
“”
目视着那点在胸口的七星剑,张角只能默默无言。
这养出来的一剑,果真无双无对。
他输了。
唯一可惜的是现在的自己不是最强的时候。
似乎想到了什么张角扭头朝远方望去,视线越过已经彻底成为废墟的县城,落在了远方。侧耳之下,好似在倾听着什么。
尘沙倒卷,漫天乱飞的物体好似失去了力量的支撑,重力在这一刻重新回到了大地。
顿时,广宗县下了一场大雨。
立身城外,被张角提前撵出去的百姓们也不约而同的感受到了脚下的震动。
那感觉,就如同地震来临,如同千军万马正纵马奔腾而来。
地震或许没有机会体验,但千军万马,他们则是体验的太多了。
这些年来,太平道军队与大汉官军交战无数次,不少的时候都体会过这种感受,只不过在这一刻有这個回忆的人已然不多。毕竟不是惨死在乱军中,便是在撤退的时候被自己人踩死,要么就是被官军的人割下头颅搭成京观,各式各样的死法都轮番上演。
但总总种种的死总比饿死要来的好。
对从那个时候过来的老百姓来说饿死才是最可怕的死法。
所以
哪怕是被黄巾力士驱逐出了广宗县留下整个城池作为了天公将军与敌人的交战中心但他们也不忍抛却天公将军。
否则的话,他们这些被官军视之为天公将军的部曲的人又能去哪里?
上至苍苍老叟,下至还不会走的孩子。
他们已经没有了路。
所以只能拼出一条活路来,拼出一个新天,谁挡在前面都得死,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蓦然。
有黄巾力士低声念叨起了这句传遍了整个大汉,让官军恐惧的口号。有人起头,顿时便引来了其他人的配合,一时间,整个广宗县都响彻起了这句话。
城中。
侧耳听着那不断扩大的声音,原本已经放弃的天公将军再度有了动作。
“输?”
“不!”
“我怎么能输?怎么可以输?怎么敢输?”
话语落下,张角周身莫名的产生一股震荡之力,直接将那点在心口处的七星剑给崩了回去。
四周虚空中,上百道同根同源的黄天真气正不断的蔓延过来,朝张角的方向汇聚。
双掌凝握吸纳,这些弥漫过来的黄天真气便被源源不断的吸入了体内。一时间,在这聚沙成堆的力量汇聚下,张角的功力竟是再上一层,有了曾经巅峰时期的几分迹象。
察觉到自己身上那凌迟一般的伤口,张角并没有让周身肌肤被剑气割裂出来的伤口崩裂,反而是展现太平道主的高强修为,运劲中那些如同凌迟一样密密麻麻的伤口顿时弥合,渗出的鲜血更是倒卷回了伤口之中。生生的将这些包含了剑意的鲜血闭在了体内。
“再来!”
散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