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豪语,拉开了帷幕。
作为掀起战乱,想要逆天改命的男人,张角那一身土黄色道袍无风自动,摊开右手,便是朝着前方的这个同为道家的年轻人遥遥一指。
长辈?
这一词汇落在岳缘的耳中,让他不由得哑然失笑。
但面临对方的请战,岳缘则是给予了自己的回应。
右手握着剑柄,将带鞘长剑横移在胸前,微微一震,铿锵声中,剑鞘退却,寒光闪烁间,长剑已然半出鞘。
不带温度的冷光中,彰显着手中宝剑的锋利。
仍染半藏在剑鞘中的剑身,仅仅只是出鞘数分,便已经给四周带来了影响。
那剑鞘就好似一件封印,封印着剑身上的剑意。
剑身与剑鞘分离的一刹那,那封印便破碎。
散离的剑意挣脱而出,落入空气中便化作了无数的剑气,朝前面激射而去。
空气被割裂,地面更是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不过一瞬间,处在岳缘和张角之间的空间已经被剑气所笼罩。
“好一柄宝剑。”
无形剑气扑面而来,张角周身土黄色道袍震荡,一层若隐若现的土黄色气流在周身浮现,挡在了身前三尺外,化作了一圈牢靠的气墙伫立在了那里。
嗤!嗤!嗤!
声音不绝于耳。
剑气与气劲交锋。
每一道剑气都会在那土黄色的气墙上划出一道剑痕,随后便是气劲流转间,将那道剑痕所抚平。但紧随其后的则是连绵不断的密密麻麻剑气,不断的冲击着土黄色的气墙。
虽然看上去局势安然,但落在张角的眼中则不然。
诧异的扫了一眼自己身前三尺的气墙变化,张角开口道:“你在养剑?”
出于道家的职业素养,加上自身功法的特性,张角可以明确对方手上的这柄剑从没有动用过,而如今,是其第一次出鞘。
养剑多年,第一次出鞘,定然是惊天动地。
它,是要饮血的。
这一柄无名宝剑,是针对自己而来。
目光所及。
张角只见岳缘不言不语,就那么安静的手握剑柄,将那宝剑横在胸前,似乎是在死死的控制它。
随着剑气的不断激荡,那半出的剑鞘终于压制不住,剑身在震动,长剑在轻吟。剑鞘就那么一点一点的被那泄露出来的剑意挣脱开来,一点一点的朝后面退去。
忽然。
张角眉头一扬,双眼微眯。
那不断脱出的剑身,让张角眼神一凝,视线死死的定格在了那刚刚脱出剑鞘的剑身上面。
只见那靠剑刃的一侧出现了一个小孔洞,顺着小孔洞挪移,在其斜侧的一方,剑刃的另外一边也出现了一個同样的小孔洞。
“???”
面色微微一变,张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由面色大变:“这是!!!怎么会?”
“剑名七星。”未等张角将剩下的话语脱口而出,岳缘已经将对方想要说的话讲了出来,目光凝视着剑身上面的孔洞,看着对方正慢慢的以一颗一颗的速度出现,当第七颗空洞就要脱出剑鞘的那一刻,岳缘说道:“而你天公将军张角的性命,是有资格能够成为七星之中的一颗。”
话语落下,剑鞘终于完全脱出。
在脱出的那一刹那,原本缓慢如同蠕动一样慢速的剑鞘顿时被加速,一刹那间,在岳缘的身前崩出了一圈白色气浪。
音障出现。
狂暴的力量直接将剑鞘推出。
暴动的气劲冲击在岳缘的身上确是好似清风拂面,没有丝毫的暴力,有的只要情人一般的温柔,将岳缘的长发吹的朝一侧飘飞。
而剑鞘本身则在这股力量下直接冲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透明的通道,朝一侧飞了出去。
一连破了上百间的房屋,最后没入了远处那围绕在城镇四周防御用的城墙上。
嘭!
一团烟尘飞扬中,剑鞘整个没入了其中。
与此同时。
在剑鞘飞出的那一刻,岳缘动了。
手腕一转,抬手间便是一剑刺出。
剑动,气动,人动。
剑气在七星剑的刺出下,彻底的狂暴。
原本不断冲击着张角那土黄色气墙的剑气完全的暴乱起来,以七星剑为中心,密密麻麻的无数剑气以剑刃为根形成了一道剑刃风暴,直冲而来。
那将是无物不破,无坚不摧。
“!!!”
原本还在震惊七星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张角面对这一招简单无比的直刺招数,被气机锁定的他却只能硬着头皮应招。
养剑多年的一击,那是张角想象不到的绝对刚猛一击。
对方这是想一招解决自己?
这是何等的蔑视。
但他张角是何人?
乃是天公将军。
是想要逆天改命,是给大汉挖坟的人。
死?
又有何惧!
面对避无可避的这一击,张角选择了最为霸道的回应。
既是性格如此,也是他从太平要术中所领悟来的武功的特性。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