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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季的案子,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人们虽然常说,父母对孩子的恩情,那是一辈子也换不完的。可事实上,父母对孩子的爱有可能掺杂着别的东西,但孩子在幼小的时候,他们会把所有的爱都献给父母。
可怜刘季,因爱母亲而造了横祸,又因为爱母亲而放弃求生,好好一个孩子,竟这样就死了。
处理刘季的案子,满打满算也就用了三四天的时间,却让人觉得这段时间简直漫长得可怕。
此事结束之后,展昭与郁衣葵终于能好好歇息一阵子了。
二人手上用捆龙索捆在一起,生活之上有诸多不便,不过,这绳索倒也没把二人绑定的非常近。
捆龙索当时缠上来时,在两个人的手上都各形成了三个结,这结里其中一个,是可以打开的活结,剩下两个,是仅凭借他们无法打开的死结。
活结打开之后,二人之间的距离,最大可达半米。
半米虽然不长,但对于解决很多生活问题来说,已经足够了。比如说“更衣”,比如说洗澡。
更衣,并不是真正的换衣裳,而是指如厕,卢夫人造下这份孽,自然也得给人家解决的妥妥帖帖。
卢家庄巨富,家中用来“更衣”的小室,用的是极厚的木头,隔音很好,里头又有精巧的假山流水的小样,四处都点着熏香,又随时有奴仆处理,故而二人虽男女有别,但这恰到好处的距离,极厚的木头、清香的熏香等因素,倒是也不尴尬。
至于洗澡……
郁衣葵没学过拓扑学,不知道根据空间位置来说她这种情况要怎么穿衣服和脱衣服,所以真正的洗澡肯定是做不到的,能做到的只是用毛巾擦一擦身子。
这一天晚上,他们之间隔着帘子,郁衣葵的面前放了一盆热水,她正用毛巾沾着热水来擦一擦。
展昭背对着她,盘腿坐在另一边。
他们互表心意之后,已在一起了。
然而……即使在一起了,守礼的展昭也绝不会在不该看的时候看什么东西。
但他虽然不看,声音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毛巾带起水的声音,热水在盆中晃荡,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而随着这哗啦哗啦的声音,他的手腕也在随着郁衣葵的动作而被轻轻地拉扯着。
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近,但这一条黄澄澄的绳索上时不时传来的力道,却让展昭的手指,都忍不住蜷缩了一下。
他有些不自然地把手往回拉了一下,帘子后头的郁衣葵,动作一下停止了。
她长长地嗯了一声,不怀好意地道:“展昭,你在干什么呢?”
展昭的耳根子此刻都红透了。
他张了张嘴,只觉得自己嘴唇干涩不已,半晌,才道:“你快一些,屋子里虽然有炭火,但这样……久了,会着凉的。”
郁衣葵继续不怀好意:“怎么样久了会着凉啊?展大人说话怎么还说一半藏一半的呢?”
展昭说不出话来了,半晌,才无奈地道:“……你又作弄我。”
郁衣葵不肯放过他:“我怎么作弄你了,你说呀?”
展昭背对着她,不肯说话,嘴角却是控制不住的往上翘,他故作严肃的咳嗽了两声,再不说话,对郁衣葵的一干调|戏,只当没听到。
郁衣葵一把掀开了帘子,道:“你是指这样么?”
展昭本来背对着她,她即使掀开了帘子,他也看不见的,可是她这样冷不丁地掀开帘子,叫他一下子惊得紧紧闭上了眼睛,全然不肯看她一眼。
他生涩地道:“郁姑……不,阿、阿葵,你小心着凉。”
这寻常灵巧动人的猫儿,此刻竟是浑身僵硬,不像是猫,倒像是被凶猫吓得浑身僵硬啪叽一声倒地的老鼠。
郁衣葵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她这个人,虽然很嚣张,却是那种内敛冷静式的嚣张,笑起来很嘲讽、说起话来很嘲讽、待人接物很嘲讽……像这样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几乎是从来没有过的。
展昭这反应,未免也太可爱了,她乐得不行,又毫不客气的上去戳了戳展昭的脸,被忍无可忍的展大侠出手如闪电,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自然是要比展昭的手小上一圈的。
毕竟是女孩子,身高比展昭低了十公分,手也比展昭的大手要小上一圈,被他的手一握,可以把她的手整个都包裹起来。
展昭的手骨节分明,但很粗糙,因为他是习武之人,年年月月的持剑,让他的手上长满了厚茧。
但郁衣葵的手不同,她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孩子,虽然能断案、会验尸,但她的手却是柔软且细腻的。像这样子被他握在手里,就好像是一块缎子一样,使劲了怕她疼、不使劲又怕她溜走。
展昭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两下,又被郁衣葵用另一只手戳了戳脸。
展昭无奈,又闭着眼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郁衣葵忽然道:“谁?!”
展昭豁然睁眼。
屋子里当然没有生人进来,只有郁衣葵站在他面前,她不怀好意的勾着嘴角——原来这是为了骗他睁眼的手段而已。
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