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就冒出十几个面目狰狞的人,不正是那些吊死的村民么?眨眼间就将赵嘎娃撕成了碎片,只剩下一个脑头浮在江面上,无比怨恨地瞪着他爹。
这可将赵铁树吓到腿软了,随后他就坐在船沿上失了心疯似的傻笑道:“哈哈,安全了,哈哈哈
,安全了。死够一百三十五个了,老子终于又能继续活下去了!”
他话音刚落,突然有一个人从急喘的浪头伸出一只手来,当这浪头打在船边上时,抓赵铁树的腿拉下了水。
“救命…小阎王,救命…”
赵铁树被牛剩拉下了水,不断地扑腾着。
那一刻我很想下水救人,牛剩叔却半个身子露出水面,双眼流着血泪看着我。
不知道是在向我道别,还是求我给他一个报仇的机会。
船已顺着喘急的江水漂得远远的,直到再也看不见大岭村,从些世间再无此村。
而赵铁村则被恶灵吊死的村民们撕成了碎片。
张汉卿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道:“河生,我们刚才算不算见死不救。要是将他救回来了,那些死去的村民会不会上船索我们的命?”
答案是勿用置疑的。
我想了一下,说:“他们被恶灵讨了替,冤死在这,此村早晚会变成鬼村害人,继续在江中讨替,不然他们将无法再入六道投胎转世。”
所以我决定等回去见到四爷后,让他来这做场法事超度超度。
李大锤却是呸的一声,说:“救他?老子差点没给他来一箭透心凉,害死一村人凑人头,换来自己一人活命机会,他还高兴得起来?就算没被鬼抓去报仇,老子也要给那一村人报仇。”
我们说了几句后,就没句继续这个话题。
这次进村不但没找到吃的,还差点惹了大麻烦。
江水喘急,时尔欣起一丈多高的浪头打得船摇摇晃晃,还好我将镇妖定水砣戴了出来,有这宝贝镇船,再大的浪头也打不沉。
李大锤之前下水修了一下尾舵,勉强能用,等到了登龙镇码头时,再找船工修一下。
李大锤在船尾掌舵,我则在船舱里部着小姗。
她嘴里含着火龙丹,身体暖哄哄的,却脉膊孱弱,跳得非常慢,气息也弱如游丝。
她脖子上那两个獠下窟窿并不至命,只算是皮外伤,上了药有七八开就能好了。
真至的致命伤是三魂被咬伤了一魂。
妖王临死前的怨念何其怨毒,近乎诅咒,火龙珠只能暂保魂伤不会恶化得太快。
事实上,虎妖的怨气如同诅咒,还在一点点地蚕食着那一魂,若最后被完成吞食掉,人失了一魂,就算保住了命,也永远救不醒。
“杠精,我一定要保住你,哪怕上刀山下油锅,只要有一线希望,都不会放弃。”
我抓着她的小手,忍着眶里打转的眼泪,说道:“没有你抬杠,我突然觉得一点都不习惯,也没了半点活着的乐趣,心里很空!”
张汉卿为张怀姗也满是内疚自责,叹了一口
气后,就出去抽闷烟。
以前没发现这杠精对我来说有多重要,现在躺在自己面前睡觉不说话了,却觉得没了她,整个世界都是空的。
我跟她聊过很多不走心的废话,也被抬过很多杠,她一天不抬我杠就不舒服,所以总想着用什么方法将她弄哑,没人抬杠耳根会很清醒。
若她现在能醒来,喜欢抬一辈子杠都乐意。
也不知陪她聊了多久,突然听闻李大锤在外头急呼道:“小爷,不好,船后面有十来个人头瓮跟着。”
雨早已停了,天渐渐暗了下来,此时已是酉时三刻掌灯时分,江两岸本该稀稀疏疏的有村落人家的,却是暗无灯火。
再看船后面,竟然漂着十来个人头瓮,漂行的速度几乎跟船速一样。
李大锤的眼睛没我的尖,再环视四周,江面上竟然疏疏的漂着一个罐子。
那不是人头瓮,是什么?
与其说是瓮,倒不如说是一群出来碰瓷儿的鬼罐!万一罐子被撞破了,或者被不知死活的人捞了上去,那就会被放出来害人讨替胎了。
我们这艘船不过是洽好路过这段水域,被这些东西盯上了而已,只要不主动招惹它们、不让它们自己撞碎,只要避开了就不会有事。
但人不想惹鬼,鬼要来招惹人。随后就看见有更多的人头瓮向着我们这边漂来,大有百鬼围船碰瓷的意思。
这可将李大锤和张汉卿看傻了眼,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头瓮漂到这来,少说也有三十来个。
我凝视着喘急的江水片刻,说:“可能夔门下的人头塔出了问题,镇在塔中的人头瓮被从水冲了一些出来。”
“一些?那是多少。”李大锤问道。
我摇了摇头,洪峰一波接一波,谁天道冲了多少出来?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