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里左右的距离换算成航海习惯使用的海里也就五六海里,这么点儿距离两军对向行驶,很快前锋的小型战舰便短兵相接。
双方使用的小型战舰都是排水量百吨左右的小船,只有船头与船尾装载火炮。约翰牛的小型帆船的船头和船尾各装备两门九磅炮,而华夏海军的小型帆船的船艏与船尾各装备了一门十二磅炮。
华夏海军的小型帆船的长宽比更大,身材更显修长,结合了东西方的造船优点,使得这款小型帆船的灵活性、适航性、更加的合理,操作也更加的简单,前方如刀刃般的船艏使得船只的阻力更小,速度更快。
华夏海军开发的这款船只是为了给即将定型的铁肋龙骨蒸汽船做试验,随着蒸汽机的研发成功,在不断的改进过程中,郑经就提出了将蒸汽机搬上军舰的想法。
两国的船只几乎在相距不到二里的距离上同一时间开火,这个距离上想要在摇晃的小船上开炮击中敌船,全凭昊天上帝的保佑。
不然炮弹能够落到哪里,只能听天由命,这个时候开炮,除了吓唬人之外,还有一个效果就是打击敌人的士气,采取先发制人的策略。
这个时候船只的灵活性就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在颠簸的大海上,谁能先将火炮瞄准对方,谁就占据了先机,很明显华夏海军的小船机动性更好,更快的转弯,更快的瞄准。
在小型帆船的指挥官的命令下,所有小船的第二发炮弹全部换成了烧的炙热的燃烧弹。这是这个时代海战的惯用手段,不仅华夏海军如此,约翰牛海军亦是如此。
这个时候,先机就显得尤为重要。在双方的距离接近到一里之内的时候,华夏海军的第二发炮弹率先打出,虽然大半炮弹打空,还是有七八发炮弹砸在了船帆上。
棉布制作的船帆立刻燃起了熊熊大火,这些着火的小船一下子便失去了大半动力,约翰牛海军损管人员抓紧时间对船帆进行更换抢修,然而已经失了先机的船只,却无法参与这近在迟尺的海战。
约翰牛的小船队也打出了第二轮炮弹,不过机动性更好的华夏小船队,很轻松地通过机动航行躲过了这一轮的攻击。
这个时候双方后方的大舰队赶了上来,双方的指挥官几乎是不约而同地用旗语将自家的小型舰队撤离。因为双方都做好了反火攻准备,再用火攻的办法对付敌人就显得十分的愚蠢。
既然无法进行火攻,那就只能用约翰牛根据海盗作战的方法总结出来的火炮远程攒射,正是约翰牛与斗牛国的无敌舰队那次大决战,让西夷各国看到了火炮对于海军的重要性。
接舷战从此渐渐地退出了海军的作战序列,原本海军中有一个职业叫做跳荡手,这个职业可以说是海军中最高危的职业。
如今这个职业已经在各国海军中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各国都在疯狂地往军舰上堆积火炮,谁的舰船更大,谁的火炮更多,成了海军战斗力的标准之一。
由于华夏海军是逆风逆水航行,与约翰牛海军的顺风顺水航行相比,很难第一时间抢占战列线。也就是说率先完成侧舷对敌攻击的一定是约翰牛海军,这一点一定是熟悉被印度洋水文的约翰牛海军计算好的。
对于一接战就处于不利位置的陈辉来说,如何指挥做出最正确的应对,非常考验陈辉的指挥能力。
若是正常的操作,陈辉应该排成一字长蛇阵,与约翰牛舰队对冲,双方形成两道平行的战列线进行对轰,一个回合过后,掉头回来继续对冲。
这是西方标准的战列线对轰战术,陈辉的想法是将这些西夷全部留下来,若是用这样的战术对敌,就算能够重创敌人,也做不到全军覆灭。
因此陈辉并未采取最稳妥的两军对冲的进攻模式,而是选择了容易被敌人高速驶来的舰船撞击的横队阵列。
若是有一架无人机在上空盘旋,就能看到海面上,两国军舰摆出了一个巨大的‘T’字,华夏军队是一横,约翰牛军队是一竖。
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华夏海军的亨利大喜过望,对身边的副官大笑道:“中国人根本不懂海战,这样的列阵可以让我军轻易地从他们缝隙中穿过,能够同时集中两舷的火炮攻击他们,而中国人却因为船只分散而无法集中火力。
若是我是中国人的统帅,这样的海军指挥官应该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告诉小伙子们,是时候跟着我去踢中国人的屁股了!”
“是!”副官答应一声,转身去吩咐旗语兵传达旗舰的命令。
陈辉是不知道这样的布阵有风险吗?当然不是,他是在堵自家的火炮的射速。随着华夏军功技术的发展,水力锻压设备越来越大,火炮制造已经从铁范铸造法,升级到了实心铁柱钻孔法。
如今的华夏海军,军舰上也已经全部装备了后装的速射火炮,因为锻压过的钢柱结构更紧凑,所有炮管可以更薄,同口径的火炮重量更轻。
由于采用了切削工艺,炮管与炮弹的贴合紧密,而且采用后装子铳模式,每门火炮配备六个子铳,一旦开火,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将六发炮弹发射出去。
正是这样的速射能力给了陈辉极大的自信,他相信凭着第三舰队比约翰牛海军多出一倍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