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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遇见(2 / 3)

将军赠给魏校尉的新婚贺礼,听闻是到时要行婚仪的地方。”

李景烨“唔”了声,心不在焉地凝着窗外的夜色,许久,问:“丽娘——可说过要见朕?”

何元士背后慢慢渗出冷汗。

跟着出宫的宫人分明说,钟贵妃一切如常,心情没有半分不满,更不曾提过陛下半句。

他斟酌一番,垂首道:“贵妃……恐怕正忙着料理钟家大娘的婚事……”

李景烨的面色慢慢阴沉下来,空落落的心里满是失望,一刺一刺地痛。

那日在仙居殿外,她面无表情,毫不动摇的模样慢慢浮现在眼前。

已近一年了,她心里,果然一点也没有他。离开不过第二日,牵肠挂肚的始终只有他一人。

“是朕对她不好吗?”

“陛下,贵妃兴许只是一时糊涂倔强……”何元士一面劝,一面示意外间的内侍将熬好的安神药送来,“药熬好了,陛下,该喝药了。”

李景烨望着翠玉碗中散发着苦涩气味的漆黑汤药,慢慢送到唇边,抿了一口。

难捱的滋味顿时浸润整个口腔。

他心底涌起一阵躁意,重重搁下药碗:“都是庸医,不顶用!”

……

第二日,裴济仍是于鸡鸣前便早早醒来,小心翼翼收回搂在丽质腰上的手,轻手轻脚步下床来,将衣物穿戴整齐。

黑暗里,连月色都还未黯去。

他将发冠束好,衣襟拢好,又望一眼床上仍紧闭双眼,睡意正酣的女人,不由折返回来,借着朦胧的月光轻抚她的面颊。

她仿佛有所感应,脸颊主动蹭了蹭他的手心,软软地呢哝一声。

他一向板着的面孔悄悄染上笑意,轻轻吻了吻她额角,低声道:“我要先走了,你多睡一会儿。”

丽质含糊地“嗯”一声,勉力想睁开眼眸,却没成功,下意识不满地抿起红唇。

裴济忍不住轻笑一声,以拇指腹揉过她的唇瓣,将不满的弧度抚平,又替她将被角掖紧,这才重新直起身,悄悄离开。

屋外一片漆黑,仆从们也都还在沉睡中。

他轻车熟路地摸出府外,绕过三条小道,将拴着马儿的绳索解下,往坊门处去。

离敲更鼓的时候还有一刻,坊门处已零零散散站了三五个等着坊门打开的居民,见他过来,倒不觉奇怪。

不一会儿,人渐渐多起来,天边的那一丝光也越来越亮,武侯们也来到各坊之间。

五更三点,第一声更鼓准时敲响,一级级传递,须臾便令整个长安城都鼓声响彻。

坊门打开,裴济翻身上马,与零星的几人一同出坊门,调转方向往大明宫去。

再晚一刻,便有不少朝臣要从家中出门赶赴朝会,此时过去,恰好避开众人。直到经过最近大明宫的翊善坊,他才翻身下来,往坊中一处早起卖早膳的铺子里去,买了热腾腾的羊肉胡饼果腹。

远远的已能看到一两个身穿官袍的身影骑马过来,他收拾好仪容,牵着马回坊间阔道上,正要往宫中去,却听身后一声唤:“三郎。”

他动作一顿,转身一看,只见父亲裴琰骑马过来,正蹙眉望过来。

“果然是你。你这两日夜不归宿,都去哪儿了?你母亲方才还说起你,一连两日在外流连。”

若不是一向信任儿子为人,裴琰恐怕已要直接质问他是否在平康坊惹出什么荒唐事了。

裴济肃起脸,不动声色地冲父亲行礼,随即镇定自若地解释:“羽林卫中有几位将士任期将满,不久要调往别处,这两日在平康坊中设宴,儿子夜里都宿在静舍。”

同僚宴饮,确有其事。不过他都趁着宵禁前便抽身离开了。

裴琰闻言,面色稍霁,示意他上马。

他知道儿子一向有分寸,不曾怀疑话中的真假。

父子二人一面骑马小跑向前,一面说起事来。

“昨日我就想同你说,铸铁牛之事,不得马虎。陈尚书昨日已过去了——他虽有才干,也得陛下信任,可凡事都不能没了约束。你负责俭校事宜,得尽快盯紧些。”

兵部尚书陈应绍为人颇有几分才能,作风也十分果断,只是平日偶尔好色贪财,经受不住旁人的吹捧与夸赞。从前他与杜衡但凡要用此人,都会再派一人同行,好时时将陈应绍弹压住,不得松懈。

此番陛下却派陈尚书一人主持蒲津渡铸造铁牛之事,几乎是将整个大魏一半用来铸造兵器的铁矿都交给了他一人。

缺了打造兵器的铁矿,北方边防的形势也更令人担忧。

“还有张将军那里,一定不能松懈,要时刻探听着突厥人的动向,早做准备。”

裴济神色严肃,点头低声道:“儿子明白,蒲津渡那里,已嘱咐皇甫将军驻防时,留意各处往来押送的铁矿情况。至于河东,先前张将军带人回去时,已交代过。待魏彭婚后北上,儿子会再休书一封,令他交给张将军。”

“嗯,你明白就好。”裴琰点头,随即转过脸打量他,“三郎啊,你今年及冠,便算长大成人了,不该再让你母亲与祖母替你操心了。”

裴济不明就里,只恭敬称“是”。

裴琰轻勒缰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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