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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遇见(1 / 3)

丽质与他紧贴着, 没再说话,只由他带着进了内室。

她心中隐隐明白他为何对这件事这么在乎,只是不愿说破, 不愿一再提醒他要清醒罢了。

白日莫名的脸红甚至也被她找到了答案——大约是面对这样一个纯挚坚定, 又令人安心的少年郎, 她久未波动的心湖终于有了触动。

她想, 她应该也对他有几分心动了吧。

可那又如何?

她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 他也比同龄人都更沉稳成熟,即便从前没经历过男女之事, 她也信他能凭着理智与意志看清二人悬殊的身份与处境。

没什么结果的事,不必抱太多期望。既然心有意动, 不妨趁着眼下, 偶尔纵情一番便好。

身在暗处时,有一个人相依偎着取暖也不错。

“顺其自然就好。”

她抚着他在自己颈侧亲吻的脸庞, 冲他耳畔低语。

他的动作顿住,慢慢阖上眼,将脸埋进她堆叠的芬芳长发间, 掩住眸中汹涌的情绪。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能明白她话中的意味了。

他深吸一口气, 退开些将她翻转过去,一口咬住她光裸的肩,从身后覆上去。

至少,她现在已真的信任他了吧?

……

许久, 屋里旖旎的气氛仍未消退。

丽质慵懒地侧卧在床上,感到身后抱将她环抱在怀里的男人又慢慢起了变化。

她忍不住以手肘轻推他一把,将身子挪开些。

裴济忙又追过来重新将她搂紧,在她要挣开前按住她的手轻声道:“我不动你,你先歇会儿。”

“先歇会儿”便是还没完的意思。

丽质蹙眉, 才要开口,却听他在耳后沉声道:“昨天夜里,徐贤妃去了。”

到嘴边的话停住了,丽质捏着锦被一角,好半晌才“嗯”了声。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到生与死。

“陛下如何说?”

裴济感受到她的僵硬,将她搂得更紧,安抚似的拍拍她的手:“今日有一位宗室入宫,请追赠徐贤妃为皇后,陛下允了,令以皇后之仪入葬。”

他心中亦觉戚戚,可从小到大,已经历过祖父的离去,又在沙场上见过不少刀光与鲜血,承受力也非常人可比。

丽质又沉默许久,脑中想起宫中那人平淡而冷漠的面目,捏着锦被的指尖慢慢收紧。

他就是这样的人,一次一次被印证。

分明心中巴不得徐贤妃从此完全消失,不再时时刻刻提醒着他那些令他难以启齿的事,可眼下她真的死了,他又作出这副冠冕堂皇的模样,教旁人以为他是个明君。

她不禁想起梦境里的画面。

那个丽质被他一道白绫刺死后,他是否也要作出万般无奈、痛心疾首的模样,若后来有幸存活,是否还会握着由无数将士们的鲜血铺就的安逸与权势,故作深情的怀念她?

她想象着这样的画面,指尖无声地嵌入掌心。

裴济细细观察她的反应,见状以宽厚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手,凑到唇边轻吻,带着她一点点松开。

丽质面无表情地转头,对上他的视线。

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中映着两团摇曳跳动的明黄烛火,透亮而澄澈,将她慢慢拉回来。

他覆身过来,企图以别的事将方才那一刻阴郁冲淡。

丽质与他磨蹭在一起,方才毫无生气的冷漠模样已收起,一切似乎恢复如常。

她伸手推他:“够了,你昨日就睡得少,明日仍要上朝,还是早些睡吧。”

裴济惊讶地望着她,随即摇头:“我还年轻,不过少睡些,不打紧,平日若事多,也常常如此。”

丽质像个年长的姊姊一般,指尖轻戳他胸口,一本正经道:“别仗着年轻就肆意挥霍,这时候欠下的债,老了都要还的。”

裴济一贯严肃的面容显出复杂难言的神色,似乎想争辩什么,最终却没说出口。

他捏住胸口那截指间送到齿间轻咬,随后慢慢从她身上下来,将烛火熄灭后,规规矩矩抱她在怀里,轻声道:“睡吧。”

姑且当是体谅她累了吧。

……

紫宸殿中,李景烨面带疲色得靠在榻边,不住地按揉眉心,似乎正被烦躁的情绪纠缠不休。

何元士正将今日宫中的事一一说与他听,见状向门边一个小内侍使眼色,让其往香炉中再添些安神香。

“……都已收拾过了,傍晚时,仙居殿就已空了。”

李景烨点点头,另一只搁在扶手上的手下意识捏紧:“过两日便着工匠们将仙居殿重新修一修吧。”

他顿了顿:“那处偏北,地势不好,不宜再住人了,改作别的吧。”

何元士躬身应下,半句不敢多言。

静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慢慢平复了些,淡淡问:“其他呢?”

何元士屏息飞快地望他一眼,顿时明白他所问何事,忙收回视线,答道:“今日贵妃与钟家大娘一同去了永宁坊的一处宅子,逗留了半个时辰便回,其他与昨日无异。”

“哪儿来的宅子?”

“是小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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