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过晚饭,已经天黑了,老师要去看晚自习,我和蒋越泽也跟着往外走。
临走时,师娘拍了拍我的手背,一脸促狭:“下次来,可要手牵手啊。”
我瞬间有些被戳中心事的慌乱,我连摆手:“师娘,你别多想,我……”
师娘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放宽心:“傻孩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和你老师,都清楚着呢。”
我瞬间有些害羞,又有些挫败,整个人都呆呆的,语气也不怎么欢快:“您和老师,都知道啊?”
师娘温柔地笑了笑,一脸和蔼:“你一进门,眼神啊,就动不动往越泽身上飘,傻子都看得出来啊。”
我不好意思笑,硬着头皮回:“这么明显啊,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师娘宠溺地点了点我的头,语气也是温柔至极:“傻姑娘,这个你自己知道有什么用呢?你得让越泽知道。”
我看了一眼在门口换鞋的蒋越泽,连做这样的事都别有风格,抓人眼球。
我闷闷地答:“还是不要吧?”
师娘笑,摇了摇头:“这孩子对你也是有情义的,你的高考成绩还是他帮你查的呢,你不算单相思。”
我瞬间被惊得说不出话。他,他,他帮我查的高考成绩?
他那时候,不应该在大学里吗?
怎么,怎么会回来?
我怔怔地,说话都不利索了:“师,师娘,你说什么?”
师娘看着我,忍不住取笑,又点了点我的额头:“你呀,自己的分数自己不操心,还要别人管。分数出来前一天,他正好有事回来了仁城,给你老师打电话,说他愿意帮忙查分。”
什么?他,在六月底回来过?
“分数出来时,你老师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越泽大半夜2点穿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一直没睡,等着你们老师叫他查分呢。”
我震惊地许久说不出话,只能无意识地文问:“真的吗?”
师娘嗔怪我一眼:“师娘还能骗你吗?他一进门,就和你们老师要你的准考证号和密码,第一时间查出你的分数。还对比了历年来崇文的分数,确定你可以高分录取,选择自己想选的专业时,眼里才带着点笑。”
我看了看穿好鞋慢慢站起来的蒋越泽,眼眶有点湿。
师娘摸了摸我的头,声音温暖和煦:“所以啊,小姑娘,要懂得把握机会啊。”
我转身,抱了抱师娘,重重点头,语气依赖:“知道了,谢谢师娘。”
师娘拍了拍我的背,语气慈爱:“下次回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到你舅舅家的时候,记得也过来看看,反正就隔一个小区,也方便。”
我用力点头:“一定会的,师娘。”
我放开师娘,看见蒋越泽在门口等我,耐心闲适。
师娘将我送到门口,嘱咐蒋越泽:“照顾好瑾瑜啊,各方面都帮衬着点。”
蒋越泽微笑,眼底有星海,语气笃定:“师娘放心,一定会的。”
师娘点头,放开了我:“去吧。”
我和蒋越泽离开老师家,并排走在街上。初秋的夜晚暖风习习,抚在人的脸上,就像是恋人细腻轻柔的吻。川流不息的车辆,嘈杂不断的行人,高高亮起的路灯,已经暗下的天空,组成了城市平凡又美好的一景。
我心里刚刚知道一个隐藏的美好的秘密,心里就像正在运作的蒸汽机一样,
甜意咕嘟咕嘟地往外冒泡。
我们都没有说话,沉默着走在路灯下。看着灯下被拉长的紧紧贴在一起的两抹影子,我忍不住嘴角又往上扬了扬。
忽地,蒋越泽语气轻柔地问:“想坐几点的车?”
我突然不好意思起来,说话支支吾吾:“啊?其实我自己可以……”
“方瑾瑜,”他突然打断我,语气认真低沉,“女孩子一个人出门在外,总是不安全。”
我静了几秒,小声道:“140xxx19991218xxxx,我的身份证号码。”
蒋越泽愣了一下,轻声笑了,笑声如夏日清荷,沁人心脾。
接着他无可奈何的语调响起:“我知道的。”
我又闷闷地出声:“9点再走。太早我起不来。”
蒋越泽语气纵容,“好。”
很快便到了十字路口,我等绿灯亮起时,便要过斑马线,蒋越泽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护在身后。
我看着那只白净纤长的手,细腻触感让我头皮发麻,微凉的指尖握在我的手腕上,霎时呼吸和心跳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我看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心里酸酸甜甜的。
过了马路,他没有立即松开我。直到过了车多的地方,他才放开我。
温暖触感瞬间消失,我也瞬间清醒。
就像刚刚的温柔,没发生过一样。
接下来的半程路,我一直在回想我们之间发生过的点点滴滴,愧疚,犹豫,不确定,退缩,自卑又重新锁住了我。
我突然明白一个残酷的事实:就算久别重逢,时过境迁,我对他的亏欠照样一分不少。
而我,对他的好,早就没有了接受的资格。
不知不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