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越泽演讲完,就到了大家自习的时间。众人依依不舍挥手道别,要留我们的微信。
正当我准备写下联系方式时,王老师眼镜一挥,一脸嫌弃:“要联系方式干什么?等你们考上,面对面交流才算本事,没考上像样的大学,你们好意思找人家聊天?”一句话说得大家蔫蔫的,只好打开书本,专心复习。
自习一般不需要老师,王老师就带着我们去了办公室聊天。
从专业聊到食堂,从食宿聊到风俗,从学业聊到感情,王老师饱经沧桑的面容时时透出点欣慰。
王老师拿出他的商务手机,伸到我面前,佯装生气:“出去上大学也不给我发新号码,以前的号码也不缴费,想联系你还得托人,,谱真是大得很!”
我忍俊不禁,发现蒋越泽也带着点点笑意,落日余晖落在他身上,温柔得不得了。
我接过手机,边输入号码边认错:“我就知道老师您要念我。确实是我的错,以后本地号码会记得缴费的,老师你打哪个号码都可以。”
输完以后,递给老师,不可避免地被瞪了一眼:“知道我会念你还不告诉我在大学好不好?你学学人家越泽,录取通知书到了就把新号码给我发过来了,上了大学也是时不时给我打电话,问候我,你呢?一高考完就不见人影,分数还是我给你查的,你说说你,成什么样子!”
我被说的有些羞愧,脸颊也有些发热,但因为蒋越泽在身边看着,忍不住开口辩驳:“您晚上两点查分数,那我肯定比不过您的速度啊。再说了,高考后我不是忙着做家教老师嘛,忙忘了,您就别说我了,我以后一定不会了。”
老师哼了一声,很是不屑:“就知道在这顶嘴,上大学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
我哼哼唧唧,不想让老师再说我,忙着转移话题:“没有啊,老师,我乖的很呢。”
老师指了指我,无奈地笑了。
接着又问起别的:“其余的同学都还好吧?”
我看了眼蒋越泽,看到他鼓励的眼神,笑着回:“都很好。苑泽南虽然没在咱们这里复读,但考上了吉大外院。您的得意门生顾珈彤在师大文博专业,系主任都夸她呢。”
他点了点头,连声说好:“都有出息,这就好。当时一个文科实验班,一个理科小班,都是好苗子。现在知道你们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我笑了笑,心里暖暖的:“老师,您操心您现在班里的就够啦,我们这些都该出去自己闯了,不用您担心。”
王老师责备地看了我一眼,神情严肃却语气温柔:“就你知道?野出去不懂得回来,高三的时候电话号码都换了,要不是后来落到我手上,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逮到你这皮猴子。”
我忙撒娇止住话头,害怕蒋越泽知道:“王老师,您又兜底,我也是要面子的呀。”
王老师看了一脸平静的蒋越泽,转头又训斥我:“怕什么,他又不是外人,你的哪件事他不知道?他不知道帮了你多少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失落。我看了看蒋越泽,气质淡泊出尘,突然就不想再移开目光。
可心里却控制不住地想,我在您
班发生的那些事他就不知道啊。
帮我?帮我什么呢?我怎么不知道呢?
王老师幽幽叹口气:“带过这么多学生,属你最倔,硬是和自己死磕,上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崇文,老师以你为荣啊!”
我心里一酸,忙安慰这个内心柔软的老人:“谢谢老师栽培,被您教过,我也是很自豪的,很感激的。”
王老师摆摆手:“不说这话。都是你们自己努力的结果,没我什么事。”
我笑了笑,没有再多言。
王老师又担忧地问:“你数学不好,现在学的高数,还能应对吗?”
我忍不住瞥了蒋越泽一眼,发现他依旧面无表情,眼里却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和淡淡的揶揄。
我摸了摸鼻尖,掩饰道:“还好吧,简单的可以应付,就是稍难的,有些费力。”
老师了然地点头:“这没事,你多问问越泽,他帮你解过的题,多得数都数不清,也不差高数这几道。”
我听了羞愤欲死,忍不住低下头,却听到头顶响起清冽的声音:“好,老师放心。”
我的脸更烧了,我从牙缝挤出声音,闷闷地答:“知道了。”
王老师放心地点了点头,看看时间,提着公文包就让我们跟着往外走:“今天不管那些兔崽子,带你们回家吃饭。我打电话叫你们师娘从公园回来给你们做饭。”
我忍不住和蒋越泽对视一眼,看着他绝代风华的面容,缓缓地笑了。
怎么一起回去这是个问题。因为我们60多岁的王老师的座驾是一辆哈雷摩托,后座只能坐一个人。
于是只能王老师骑着摩托先行开路,我和蒋越泽在后面慢慢走。
我平静享受地和蒋越泽并排走着,穿过德馨楼,穿过一食堂,穿过篮球场,就好像又回到了高一的时候。
“你长大了。”蒋越泽语气复杂,但我可以听出他的赞美,真诚,不含一丝杂质。
我温柔的笑,仰着脸看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