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额前, 薄光年心头也隐隐被风吹动,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的眼睛很亮,圆且清澈, 带着满满的元气的笑意,风一般地,朝他直扑过来。
这么……这么有感染力的,直白的,坦率的快乐。
他从来没有过。
但她一直想给他。
从人生第一次见面,她笑吟吟地告诉他“我叫鹿溪”起——
他像一只温暖的小动物, 始终趴在他身边,最后连他的胸口都被捂热了。再不能回头, 也不愿意放手。
许久许久。
薄光年微闭上眼, 压低声音, 轻声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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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的时间有些长。
地地道道的北城私房菜,不算难吃,但也没给鹿溪什么惊喜。
薄光年以为她不喜欢:“换一家?”
鹿溪眼睛一亮:“还能换地方?”
薄光年擦擦手指, 还真打算跟她一起走的样子:“嗯, 出门右转走一百来米,就有麻辣烫店。”
鹿溪:“……”
她坐回原位, 嘀咕:“那还是吃鸭鸭吧,鸭鸭没什么不好的。”
薄光年失笑, 叫服务生为她煮了一小碗面。
两个人酒足饭饱,在小院子里闲逛, 鹿溪抬头, 终于发现盲点:“这楼上可以住人?”
薄光年颔首:“对,跟正常酒店房间差不多……要不要进去看看?”
鹿溪奇怪:“房间没有订出去吗?”
如果订出去了,还怎么骗你过来呢。
薄光年无声地在心里笑笑, 摇头:“给我们留出来了。”
鹿溪跟着他上楼,越往里,越觉得惊喜。
房间构造没什么特别,走的是复古风,但整体的氛围很绝,鹿溪推开门,仿佛一脚踏回两千年前,红烛高帐,良人在侧。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桌案前坐下,发现,从二楼这个角度往下看,透过木窗棂上的单向玻璃,能看见后院一树一树粉红色的花。
有一些已经落了,在林间铺开浅浅一层,但大多数还热烈地生长着,风一吹,就跟着晃。
今夜月色很好,后院又没什么人,流水般的银色月光穿梭于林中,又倾泻在花瓣上。
鹿溪忍不住:“这是什么花?”
薄光年不动声色地关上背后的门,语气平静:“合欢。”
鹿溪嘀咕:“喔,难怪这么好……等等,合欢?”
她脑袋上方的小雷达嘀嘀嘀响起警报,下意识回头看他。
但还是晚了一步。
几乎是她回过头的同时,薄光年已经迈动长腿走到了她面前,两手拦腰将她一整只地抱到窗边小桌案上,按住她的后脑,就亲下来。
鹿溪猝不及防,仰着头,被迫回吻。
他吻得很重,大概因为憋得太久,呼吸凌乱,攻城略池,甚至有些乱了章法。
鹿溪感觉到他的手很不安分,偏偏脑子又被亲得一片空白,只能艰难地抗议,在接吻的停顿中寻找能发言的小空隙:“唔……你,你干什么……不是说以后对我好一点,会征求我的意见,你、你怎么这么快就……骗子!”
她攥住他衬衫领子胸前的部分,薄光年微怔,理智终于稍稍回来一些。
一旦碰到鹿溪的嘴唇,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可控。
骨子里的欲.望始终在叫嚣,想靠她近一点,再近一点……再亲密一些。
她让他沉沦。
薄光年有些狼狈,稍稍放开她,额头仍然抵着她的额头,眼中的光芒在屋内光线里不断变幻。
他胸腔起伏不定,半拥半抱着她,嗓音哑得不像话:“对不起……好不好?”
什么好不好?
鹿溪晕晕乎乎,脑袋缺氧,觉得自己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
她被他抱着抵在窗边桌案上,羞耻感从脚尖攀爬着向上,没几秒,耳垂也开始泛红。
她语无伦次:“就、就算是……也不能在这里啊!门没有锁,而且,而且万一被站在下面的人看到……”
“不会有人看到。”薄光年眼睛一眨不眨与她对视,嗓音低哑,“门我已经锁了,窗户装的是单向玻璃。”
鹿溪:“……”
鹿溪急了:“你准备得这么到位,就是在这儿等我呢,你,你这个人……”
薄光年忽然凑近她,小心地,又碰了碰她的下唇。
他的嘴唇有一些凉,刚刚那个吻也没能把他捂热,晚上喝了点儿红酒,好像现在才迟迟上头。
他带着一点极其轻微的醉意,声音很低很低地,哑声对她说:“小鹿,你疼疼我。”
鹿溪微怔,脑子里轰地一声,有什么炸开。
情难自禁地,她垂眼。
在一地铺开的银色月光里,捧住他的脸,也吻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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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溪,这一晚,本来应该很愉悦。
但某些时长被延长了,超出预估,她就又觉得,不是那么快乐了。
这种放纵的副作用直接体现在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