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想去突然想到柯无忧,她记得那夜柯无忧与她提过,她是个大夫,让她若是有女儿家羞于启齿的病症什么的便可去找她。温庭姝便与李秀英提起柯无忧,李秀英听说柯无忧是个女大夫,又乐于助人也乐意请她帮忙。
从李府出来之后,温庭姝便坐上轿子去到街上,置办一些礼品之后,便往妇好酒肆的方向而去,那夜过后,她是有打算备礼去妇好酒肆答谢柯无忧的,所以早就打听过妇好酒肆的地址。
温庭姝去到妇好酒肆时,柯无忧正在柜台前捣鼓自己的脸,江宴要她扮作女装去引诱采花大盗,然而她鲜少着女装,以前虽然穿过,但她从来不涂粉抹脂,因此她根本不会装扮自己。
温庭姝一进屋便看到柜台内站着一脸上五彩缤纷的女子,不由吃了一惊,没有认出是柯无忧。
温小姐,你怎么来了?柯无忧惊讶道。
听到声音,温庭姝才认出是柯无忧,柯……公子。因为她今日穿的女装,所以温庭姝叫她公子时,颇觉别扭。
柯无忧嫌弃地撇下手中的玩意儿,用布块擦了擦手,这才走出柜台,迎接上前,温庭姝让秋月将把礼品送上,此次前来一是为了答谢那夜的帮助,二是有件事想请柯公子帮忙。
在来时的路上,温庭姝还是将那夜的事告诉了秋月,秋月听闻之后终于明白她那夜的反常,内心既感到后怕又悔恨自己不该贪看戏,哭得这会儿眼睛还是红红的。
温小姐太客气了,带什么礼啊。柯无忧让秋月将礼品放在柜台上,温小姐且坐着等我-下,我进去洗洗脸。言罢便进内屋去了,没片刻,一脸干净的出来。
给温庭姝端上茶之后,柯无忧大咧咧地往她身上椅子一坐,开门见山∶温小姐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尽管说便是。
温庭姝见她如此直爽,内心不由对她喜爱几分,这才与她说起李秀英的事,但没有说出李秀英的名字。
柯无忧听完温庭姝的述说之后,眉头不由蹙起,好片刻才道∶打胎的药是有,但这个药是危险的东西,不可轻易服用,也要看看那位小姐的身体状况,她若是愿意,我可以亲自去帮她看一看。”
温庭姝起身拜谢,多谢柯公子。
柯无忧忙扶着她的手臂,笑嘻嘻道∶不必客气。她往外头看了眼天色,才回头与温庭姝道∶我这几日也只有今日有空,趁现在天还早,现在便与你同去如何?你且放心,那位小姐我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她的事。
温庭姝微微一笑,诚恳道∶柯公子,我信得过你。
柯无忧拿上药箱,关了酒肆的门,便坐上温庭姝的轿子一同去往李府。
坐上轿子后,柯无忧便一直用一种奇怪眼神看着温庭姝,看得温庭姓有些套迫,正欲说话,却听柯无忧笑着说道∶
你喜欢江世子吧。
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陈述的语气。
温庭姝瞬间面红耳赤,不知所措起来,她原本还觉得她人好,如今却觉得她有些无礼了,正不知如何回话时,却又听她说道∶
温小姐,你可还记得江世子受伤那夜?我在他的宅邸碰见过你。
温庭姝先是一证,随后蓦然回想起那夜她匆匆离去碰到的男子,那男子好像就是柯无忧,怪不得她觉得她有些熟悉,原来是你响。温庭姝说道,柯无忧定然以为她是江宴的情人温庭姝脸—红,顿时感到无比羞愧,她小声解释道∶我与他……不是情人关系。
我知晓,若是情人,那夜他便不会抱着你来找我了。柯无忧笑道,想到江宴让她做的事,她内心不由对他心生几分不满,便道∶温小姐,我认识江世子许久,对他稍有了解,江世子是一个很完美的情人,但并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一旦你成为他的情人,他会对你甜言蜜语,无微不至,让你感觉到你是他最重要的人,但其实不然…….
温庭姝闻言面色微变,觉得柯无忧说得似乎很对,江宴如今对她便是各种甜言蜜语,而且无微不至,她虽然不信自己对他十分重要,但偶尔在他的甜言蜜语攻势下,也会禁不住心生错觉。
柯无忧又道∶这是他的对待情人的方式,在这段关系存续期间,他甚至可以为情人付出生命,但这其实并不是爱,而是他认为,这是责任,又或者可以说是侠义心肠。
温庭姝面色微白,她想到了白云寺发生的事,江宴因她受了重伤的事,她的确不认为江享是因为爱她,可是被柯无忧这么一说,她内心仍旧忍不住往下一沉。
他允许自己的情人不只有他一个人,他会包容她的一切,就像是神包容凡人一般,但这根本不是爱情,因为爱情是自私,是占有。
柯无忧看着温庭姝面色变得凝重,内心暗暗得意,随后问道∶温小姐,他可有吃你夫君的醋?对你可曾表示过占有欲?
温庭姝不用多想,便知晓了答案,答案是∶没有。他不仅不会吃宋子卿的醋,还会把她推给宋子卿,温庭姝心口突然一阵犯寒,如堕冰雪之中,她下意识的回∶没有。
所以你千万不要上他的当,他只是想和你来一段短暂的露水情缘,又或者是享受背德带来的刺激感。他若是爱你,就会吃你夫君的醋,想要把你占为己有,不会让你继续留在你夫君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