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长大了,有些事该由他自己做主才对。”
“那鹏举的亲事怎么办,我已同刘家说好,过了年就操办这桩亲事。”姚氏不甘心之下,干脆以儿子婚期作为借口,企图多留儿子一些时日。
岳和迟疑了一会,马上就咬牙说道,“我明日亲自去趟刘家,向亲家说明此事,看看能不能让鹏举早日娶亲。”
听到丈夫都这样说了,姚氏便知事已至此,再无她反对的余地,便道,“罢了,那便随了鹏举的意吧。至于刘家这里,想来也没有反对之理,无非就是早了半年而已。”
接着,她就问脸色通红的儿子道,“鹏举,那穆将军可有说过,会何时动身?”
岳飞回道,“儿子也不清楚,不过我可以明日去师傅那里,向武师兄询问一番,想来他定然知道答桉。”
姚大翁却道,“不急,你明日先不要去周府,待你父亲从刘家返回,将你的亲事定下来之后,你再去周府,到时正好给你师傅送上请帖。”
岳飞点头表示明白,一直在旁听大人说事的岳翻突然道,“可要让兄长请穆将军和二位师兄?”
“这…”被儿子一提醒,岳和顿时为难起来,这不请吧于礼不合,但若是请了,自家这条件又实在不好,难免会招待不周。面对这个头疼的问题,岳和习惯性的看向岳父。
看到女婿投来的目光,姚大翁当然明白他的难处,思量了半晌,说道,“鹏举的二位师兄不可不请,日后还指望人家关照鹏举呢。穆将军那里,还是先征询下周师傅的意思。人家虽然看重鹏举,可到底身份不凡,或许会有所顾虑也说不定。”
一家人商议完毕,当即就开始各自行动起来。
先是岳和去了刘家试探口风,果然如姚氏所说,刘家没有丝毫责怪,满口就答应下来。
跟着便由夫妻二人在家张罗,姚大翁负责给相熟人家写请帖。
好在由于岳家早就在准备岳飞娶亲之事,再加上农户人家又没有那么多讲究,因此不过忙了两日,便将一切准备妥当。
到了翌日,岳飞便亲自怀揣几份请帖,去了周府拜见周侗。
见到周侗之时,他正在校场亲自指点武松拳脚,岳飞不好上前打扰,便站在一旁仔细观看起来。
大约过了半盏茶功夫,周侗二人一边擦着汗水,一边来到场边。一看到岳飞,周侗便打趣道,
“听王贵说,你小子要娶亲了,怎的不在家里忙碌,跑为师这做甚?”
岳飞先给二人见了礼,随后不好意思道,“师傅,徒儿是给您和师兄送请帖的。”
说着,他便恭敬的将请帖递于两人。不同的是,给武松的请帖多了一份,还有林冲的包含在内。
武松接过帖子打量一番,笑着问道,“怎么只有我和林师哥的,却不给我家使君发一份?”
岳飞连忙辩解道,“非是小弟不知礼仪,委实是家中清贫,不敢劳烦使君大驾。”
谁知武松听后,却摇头道,“师弟太过多心矣,我家使君不是那等嫌贫爱富之人。想必你也瞧出来了,他对你寄予厚望,若你去请他,他只怕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有嫌弃之举?”
岳飞听了武松的话,也觉得自家想得太多,当即就拜托武松带他去拜见穆栩,打算亲自请穆栩参加他的喜宴。
对这种小事,武松自是没有推辞的道理,当下二人和周侗告罪一声,直奔穆栩落脚的客栈而去。
待见到穆栩,岳飞将事情一说,穆栩果真含笑应了,还仔细询问了一番婚事准备情况。
等知道岳飞要骑着外公的驴子去迎亲后,他立时大摇其头,说道,“这如何能成,你日后是要做将军的人,怎可骑驴接亲,你且随我来。”
说着不由分说,就带着岳飞来到客栈马厩,轻轻抚摸了一下凑过来的照夜玉狮子,口中感叹道,“可惜此马只认我一个主人,旁人骑不得它,要不然倒是可以让你骑它去接亲。”
拍了拍照夜玉狮子的马脸,给其添了些草料后,他径自绕过马槽,指着里面一匹纯黑色的马,对岳飞道,“你观此马如何?”
岳飞目下不过一普通乡间少年,如何会相马之术,因而便老实道,“小人认不得此马,但以外形观之,此马高如人肩,皮毛如黑缎,想必乃是难得的千里名驹。”
穆栩笑道,“鹏举眼力不错,这匹绝影是原辽国西京留守萧察剌,花重金从草原求来,准备献给辽主耶律延喜的。后来他归降于我,连同此马也归我所有。
此次来京,我恰好将此马一并带来,今日既然遇到你的喜事,索性便将它送给你了,你可要好生待它才是。”
岳飞已收了穆栩的龙雀刀,如何还敢再收此马,当即就推辞道,“万万不可如此,小人之前蒙大人错爱,将贴身宝刃相赠,若是再收了此马,岂非贪心不足?”
穆栩则反问道,“鹏举可读过韩愈的《马说》?”
看岳飞点头,他便接着道,“你既读过,那又何必再行推让?此马若留在我这里,不过是明珠暗投,只能在马厩度过余生,倒不如随了你去,日后好征战沙场。”
说罢,他不给岳飞说话机会,就将马缰解下,硬塞到其手里,还道,“你且骑上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