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猊依旧是一副不屑的模样:“随意吧!反正来之前,我跟校尉立了军令状,关在人在,关亡人亡,我压根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弟兄们!”
张猊拎着刀,扯着嗓子呼喊:“咱们虽然兵力少,但有城防之地利,又背靠雒阳,只要能坚持到天黑,贼子必退,不会再来。”
“全都给我机灵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关东这帮鼠辈,不过是些没上过战场的乌合之众而已,若是单挑,尔等一个能打他们十个,贼子虽众,但却不足为惧。”
“......”
此刻。
轘辕关外。
望着天空中滚滚的狼烟,孙坚冲自家将士绽出一抹淡笑,半开玩笑地道:“弟兄们,瞧见了没有,还没开战,狼烟便升起来了。”
“这叫什么?”
孙坚声音洪亮,铿锵有力:“这叫未战而胆先寒,西凉骁骑又如何?不照样是血肉之躯,刀子捅上去,同样能穿个窟窿!”
队伍方才列阵完毕,仍需要休息片刻,才能展开进攻。
趁此机会,孙坚展开战前动员。
他是从小吏一路杀上来的,因此这战前动员,没有什么华丽亢奋的辞藻,全都是普通人能听懂的白话。
不过......
虽然如此,但孙坚总是能直击将士们内心,三言两语,这么一煽呼,便可泯灭胆怯,令全体将士的战意,如熊熊烈火般燃烧。
“我孙坚打了一辈子仗,立下过无数战功,想当初在凉州征讨叛军时,打得便是羌胡人,他们这帮人全都凶悍在面上,唬得就是怂人!”
“待会儿开战,尔等只要比他们更凶,保准可以把这帮家伙唬住,这可是我杀羌胡人的经验,现在就传授给你们!”
“瞧见这口刀没有?”
孙坚把松纹古锭刀展示给众人,傲娇道:“知道上面的花纹是怎么来的吗?全都是拿血沁出来的,这口刀杀了多少敌人,连我自己都数不清楚。”
“......”
孙坚把自己杀羌胡人的经验,趁休息时,分享给众人。
果不其然。
众将士脸上浮现出浓厚的兴趣,甚至不少人还在打量着自己的刀,只要杀足够多的贼兵,便可沁出如此漂亮的纹路。
嘿嘿~~
有点意思哈!
“将军。”
正当孙坚战前动员到兴奋时,黄盖上前拱手:“时间差不多了。”
孙坚长出口气,这才最终打住,朗声道:“总之一句话,打仗就是一个字:勇!你勇他便怂,你怂他便勇,想要弓箭绕着走,瞪眼猛冲加怒吼!”
“记住了吗?”
“记住了!”
“好!”
孙坚深吸口气,扛起古锭刀,转身面对轘辕关,朗声言道:“弟兄们,随我一起,攻陷轘辕关!”
“冲啊~~”
“杀~~~”
浓郁的喊杀声震天响起。
刹那间。
乌泱泱的兵马,宛如潮水一般涌向城关。
他们在江东猛虎孙坚的带领下,宛如一群发狂的虎狼,嗷嗷叫地狂冲上去。
即便是西凉悍将张猊,都不由地被这一股子狠劲儿震慑,心知自己碰到了硬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弓弩手!”
“放箭~~”
一声令下。
嗖!嗖!嗖!
箭矢如雨,倾盆而下。
城下,孙坚疾步如风,古锭刀左右撩拨,将凌空罩来的箭矢,尽数挡下,旋即继续向前猛冲,气势如虎:
“杀~~”
这一声怒吼。
宛如口中迸出春雷,舌尖震起霹雳。
更将众将士的嗜战情绪,顷刻间推向了顶点。
在孙坚的带领下,众将士如狼似虎,顶着矢雨,嗷嗷叫地往前冲。
城头上,张猊惊呆了,瞪眼盯着城下敌军,心中巨震。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足够凶悍。
即便在西凉军中,也能排得上号。
但不曾想......
眼前这支两千人的兵马,比他还要凶悍,甚至堪比此前在凉州时,遇到的那头猛虎。
张猊心道不妙,扯着嗓子呼喊:“不要在意箭矢,给我狠狠地打。”
嗖!嗖!嗖!
第二波箭雨接踵而至,铺天盖地,宛如飞蝗。
但是......
即便如此,依旧难以阻止城下敌军的疯狂,密集的箭矢在军中不过泛起一朵浪花,旋即被淹没在浪潮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蓬!蓬!蓬!
一架架云梯搭在城墙垛间。
孙坚将古锭刀入鞘,换上递来的盾牌,旋即飞速向上攀登。
在其身后,士卒紧追,仿佛这不是在攻城,而是在竞赛。
如果仅仅只有孙坚一道,还自罢了,可惜满城的云梯上,尽皆如此,无一例外。
“擂石、滚木。”
“给我狠狠地揍这帮杂碎!”
呼~~
巨大的阴影遮住了孙坚的视野。
孙坚丝毫无惧,身子微缩,肩扛盾牌,做出防御姿态。
实际上,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