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之事,源于前不久回归的无相门圣子,他与主持之上的三位大战了一场,结果是玄秋一人独胜,据说,那日丢出去的法杖还在沙地上砸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
世人啧啧称奇,有赞圣子大仁大勇者,亦叱责逆贼欺师灭祖者,不过,便是众说纷纭也影响不到远在西漠的无相门。
换位之事,无相门只广而告之了各大宗门,并未惯例性地举办声势浩大的继位大典,按无相门的说法是:省欲去奢,一切从简。
乾天阁。
半年才回来一趟的吴孤岚与夏桦正要去面见阁主,一边行着一边讨论此事,被来寻他们的师叔安平忆听着,雪发青年眉头微皱,问他们:“你们谈论之人是……”
夏桦答道:“无相门,玄秋,就是三百年前那位颇有盛名的圣子玄秋。”
没有说话的吴孤岚做沉思状,忽而大声道:“我想起来了,师叔你听说此事,痛心不已,当时还特地为他卜了一卦,卦象是什么……不生……涅槃?”
“观想不生而非死,令入无余涅槃。”*
安平忆初听见夏桦的话,便知道是谁了,说完不由感慨:“只是没想到他三百年后才归来,归来竟就有此动作,若其他宗门亦有此等壮士断腕之志便好了。”
吴孤岚哼了一声,“便是有心也怕是无力。”
“师姐此言差矣,”夏桦不赞同道:“凡人常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各宗若是能勠力同心,尊者大能也好,魔族异族也罢,皆无所惧。”
安平忆点头:“夏桦说得对,为今之计,只缺一个能统领各宗之人。”
“那还不简单,乾天阁不是最合适吗?”吴孤岚毫不犹豫道,以她所想,随便走出去一个弟子都能比肩这些宗门长老的乾天阁自然当为魁首。
“乾天阁向来遗世独立,”阁主黎吟不知何时已至,不以为然:“而各宗与几大修真世家千百年来本就盘根错节,我阁便是出头也难以服众。”
听得把脸皱成一团的吴孤岚一锤拳头,高兴到:“我知道了,不久便是三年一次的宗门大比,不如让我们去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话说修真界常举办的宗门大比,乾天阁就没去过几次,三年一次,对修士而言确实有些频繁,却给予了众多修士,尤其是初入修真界的小弟子们一个实用且相对安全安全的实战平台。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夏桦兴致勃勃补充:“师祖前不久已然元婴,”说着他自己都不由咽了口唾沫,半年时间,破丹结婴,不愧是他们师祖,打破了乾天阁以往所有记录,他顿了顿,接着道:
“反正才元婴修为,参加也不过分,待将他们一一打服之后,总归好说话了吧。”
黎吟轻叱:“胡闹,师祖尚在外历练,你们就越俎代庖安排好了?”
安平忆拍拍吴孤岚和夏桦的肩,转头对黎吟道:“正巧他们汇报完消息还要再出去,让他们前去问一问师祖也未尝不可。”
这几个月,因为黎吟不让安平忆滥用卜筮之术,都是乾天阁人已经在六州四处寻找那潜伏的魔族,即使任务亦是各自的历练,毕竟乾天阁弟子也好长老也好,总都不喜欢在这和平的秘境里待太久的。
黎吟虽然不知道安平忆在打什么算盘,但他的话向来都事出有因,她虽身为一阁之主,有大半事情却都会同安平忆商量再下决断,这也是乾天阁历来的传统,正想着,随意披散着一头雪发青年冲她眨了眨眼。
真是的,两三百的人了……还总这么不稳重。
黎吟清咳一声,改口道:“也罢,不过要此事先问过师祖再做决策。”
师姐弟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谨遵阁主之命。”
乾天阁有乾天阁的决断,而在昇阳宗,司徒征亦有别样的想法。
在接到无相门主持换位的前因后果之时,司徒征正立与阵峰最高处,观望底下交谈习修阵法的弟子,抬眸状若无意地扫过了,几处洞天福地——正是昇阳宗那几位的闭关之所。
他在想,还是得派几人去无相门看看,若其人无疑,也可向那位圣子取取经,效仿是不大可能,但司徒征至少想知道到底有哪些人值得信任,而又有哪些人暗藏鬼胎。
星罗盟虽以覆灭,可他知道,其背后无形的大手却从未停止它的动作。
就像他早已将谢诩往常的任务分派给其他弟子,甚至借口谢诩某事处理不利,让其闲憩于斜阳轩(实则有软禁之意),却得到了来着他某位师伯的施压,还有频频与他作对的几人。
就像在南岭池州突然暴动摧毁好几个城池的妖兽,还有东海迟迟无归的那些渡船渔民。
司徒征捏了捏眉心,感觉头有点疼,回到大殿,准备伏案书信一封给水月宗宗主。
单从名称来看便知,古有渊源的两宗关系比之其他宗门要亲厚许多,结合无相门之事,还有潜藏的前星罗盟人(特指那几位匿去踪迹的太上长老),司徒征想问问水月宗宗主将作何打算。
而此刻,司徒征惦记着的水月宗宗主——季轻雪,正亲自接见两名远道而来的客人。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