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欢呼,是为曾经圣子的回归,是也为无相门将有的改变。
西漠除却这一片归元绿洲,其余地方燥热荒芜不宜存活,有许多人其实是自中原各州迢迢千里,穿越荒漠拜入无相门的,明明是为了求道,却要因为门内两派长老的争斗而内耗,讨好奉承管事长老才能拿到更多修炼资源,不少弟子早已苦不堪言。
而已经加入宗门的又承担不起叛出宗门的惩罚,只能暗中劝曾经的友人家人,切莫加入无相门,并且因为这些原因,无相门近些年招收到的弟子愈来愈少,而门内风气也愈来愈差。
虽然不敢明言,但聪明人多少都能猜到,这幅景象或是那三位无声纵容的,毕竟如今的主持也是有了他们的承认才坐上的掌门之位。
早在这位传说中的圣子回归之时,就有人升起了希冀,毕竟无论是他的事迹言行还是他的实力,都足以证明玄秋圣子可以挑起无相门的大任。
毕竟,修士之间,强者为尊,达者为师。
同一时代留存下来的修士如今大多为长老,他们天然的崇拜着玄秋圣子,即为他的实力,更因其品行,他们见证过在前任掌门主持还有玄秋圣子带领下,无相门的鼎盛辉煌;而近两百年的小和尚,除了对传说中圣子的尊崇,更多的是为他们自己即将改变的未来而欢呼。
有人在欢呼,亦有人带着畏惧的眼神,自人群中悄悄退下。
身为被几位太上长老扶植上位无相门的主持,玄志失态坐在金丝檀木扶手椅上,不用匆匆跑进来的小沙弥通报,也看见了称得上是落荒而逃的两位大人,还有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殿内还有五六个和尚,不停踱步,脸色焦急。
“师兄,该怎么办才好……”一个大腹便便的和尚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玄志,眼神慌张:“如果当年的事被发现了,我们可就……!”
另外一人抬手布下防窥阵法,面色阴狠,压低声音:“反正他现在也耗尽灵力,我们师兄弟几个干脆齐心合力,一不做二不休……”
玄志伸手拦下他,脸色灰败,摇了摇头:
“且不说玄机,玄禅以及与玄秋交好的那些人都在,就单是那位……我等也绝不会成功。他虽然不曾出手相助玄秋,但现今我等出手,他必定会阻拦。”
方才提出建议的和尚惊愕,半晌才问:“主持所言所言……可是弘惠长老?”
胖和尚更是愕然:“不是说,这位早在两百年三十前便坐化了吗?”
“不然不然,”玄志叹声,“若不是有这位牵制,无相门早就是我等一言之堂,那会有什么玄机玄禅。”
说至最后一句,他的神情狠厉起来,又缓缓恢复了平静,“胜者为王败者寇,罢了罢了。”
其余几人也沉默下来,面无表情,心里却都打着各自的小算盘。
与其留在这儿战战兢兢地等死,不如趁玄秋什么都不知道,尽快远走高飞……
“师兄/主持,我等先行告退。”
谁知刚推开门,却见玄机正扛着他那把银背七星刀侯于门外,他呲牙一笑:“各位师兄这是要去哪?风波未平,师本座私以为各位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千秋殿内,否则……刀剑无眼。”
“——你!”胖和尚气得肚皮上的肉颤了颤,正要动手,却瞥见了阶下赶来的一大串人,自得惊惧地把气憋了回去。
隔了几重殿堂,精疲力竭的玄秋无意探知千秋殿发生之事,在屏退关切不已的玄禅,便躲入的随身秘境内以求尽快调息恢复,防止那两人杀个回马枪。
不过值得玄秋恢复了大半,那两人也没回来——很显然,众目睽睽之下“撤走”的他们并无与玄秋死战打算。
走出房门,玄秋便看见了守着外面的玄禅,这位贴心的师兄没有询问玄秋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气息,只切切问他:
“师弟感觉如何?怎么不多歇息几日?”
“无妨,已经好多了,我如此大闹了一番,总得出来处理局面,不能全让师兄帮我操劳。”
“都是师兄弟,说什么帮不帮。”确认他气息平稳,玄禅稍微放下心,促狭一笑,“玄机那小子生虽然越来越疯了,但还是懂事的,玄志一行人都被他堵在千秋殿。”
玄秋眨了眨眼,想起来玄志好像是现任主持?
“如果没有大碍,也不用过于为难,毕竟同门——”
“——师弟,”一向对他和颜悦色的玄禅变了脸色,“你可以既往不咎,我们却难以忘怀,况且他们这些年同星罗盟勾结,滥杀无辜,所行恶事不在少数,以儆效尤势在必行。”
看他样子,玄秋便猜到了,自己当年的死更这几人大抵托不了关系,没再讨论这件事,转而道:“走吧师兄,且去看看,若是救无可救,我亦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而当玄秋对上这几人,从他们眼底看见侥幸与杀意后,他便不由得慨叹一句:都说回头是岸,可就算身为佛门中人,他们似乎也没有理解这句话的真谛。
无相门的掌门主持换人了!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首先传遍了青云大陆的其余四大宗。
虽然是五大宗门之一,但不过是换个掌门人,算不上什么大事,而问题: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