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虞西琼不知天高地厚地答应了此事, 傅夫人眸中闪过一丝喜色和得意。
她提议道:“择日不如撞日, 正好明日掌柜们按例要来傅府,不如就选择明天。”
虞西琼微蹙了下秀气的眉毛, 傅时卿看见她明艳的小脸颊染上了为难的色彩, 忙开口道:“祖母, 明日时间有些太急了……”
话茬却是被傅时旭抢了过去, “三弟, 你这话倒也奇怪,时间怎么就急了?莫不是长嫂还需要现学账本的知识?”
傅时卿的脸色微僵,却是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傅时铭心中微叹一声, 随即认命道:“既然母亲都提议了,那么明日便明日。”
将此事讨论出了个结果后, 下人们便将菜品从后厨房端了上来。
宴席持续的时间之长让傅时铭隐隐察觉到傅夫人在有意识地拖延时间, 似乎是知晓今夜自己要给虞西琼临时辅导生意之事。
他微蹙了下眉,随即拿起帕子捂住唇间微咳出声。
虞西琼放下手中的筷子忙关切地问道:“夫君, 你没事?”
傅时铭脸色微微苍白有些难堪, 却还是一副强打着精神的模样摇了下头,轻声说道:“我无碍。”
藏在宽大袍子下的手却是轻轻捏了下她的手心。
虞西琼接到暗示,忙用着丝帕给他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一面柔声道:“夫君若是不舒服, 就别硬撑着了。”
傅老夫人眸光落在傅时铭脸上,也是一脸的关心,“你的病还未完全好,还是赶紧回去躺着。”
傅夫人纵使知晓他们打得是什么主意, 也没了办法,只得让他们从面前离去。
傅时铭一路都佯装着咳嗽直到进了门,他方将捂住口鼻的帕子放了下来,神情微凝地看着虞西琼认真地开口问道:“你以前可曾有向虞夫人学习过经商之道?”
虞西琼微微摇了下头,只道:“母亲只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只请了先生教了些女德之类的书。”
虞夫人确实也未教过她这些,她此言倒也并未在糊弄于他。
虞西琼的回答倒也在傅时铭的意料之中,依着虞夫人将她嫁来冲喜的事看,这个虞夫人对她并不是十分看重。
傅时铭的贴身书童从门口搬了一堆账本进来,放在了桌上。
傅时铭儒雅的脸上带着些许愧疚,“今日委屈了你,傅家争权之事竟是无端牵扯上了你。”
他顿了顿又有些无奈地道:“只是我的身子孱弱,三弟身负官职两个月后便要回京,如今所能依附的便只有你了。”
虞西琼盈盈眸子微闪,明艳的脸上尽是诚挚,“夫君快别这般说,如今我既然已经嫁了进来,自是应当为夫君尽一份力,明日之事我定会竭力而为。”
傅时铭眸光落在虞西琼明艳的脸庞上,不知不觉中眼神中竟是带了些许愧疚。
他借由病体孱弱迟迟未与她同房的根本原因……是还是放不下虞西蓉。
可这半个多月里来,虞西琼照顾自己尽心,孝顺祖母用心,处处都显示着她是一个温柔娴淑的好女子。
终究是自己委屈了她,让她刚嫁来便差点蒙受不白之冤,甚至现在争权夺利都要依靠于她。
傅时铭微微叹了声气,一面心想着待此事结束,便让她成为有名有实的傅家大少奶奶。
随即他将一本账本拿了起来,翻阅到第一页和她细细讲述着这账本的基础。
虽然傅时铭自己未曾真正接触过傅家的生意,但生意之道父亲倒也教授过给他。
他按照父亲所教授的一道交给了虞西琼,却是惊讶地发现虞西琼机敏聪慧,不仅将自己所教授的东西全部领会,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傅时铭眸光由内疚转为淡淡欣赏,听着虞西琼在耳边轻声细语地按照他所教的讲解着账本,他的目光不由落在了她的脸上。
房内点着足足的碳火,少女娇美的脸在昏黄的烛火下模糊了轮廓,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了淡色的霞光,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潋滟的眸子正认真地看着账本。
傅时铭一时间有些微微失了神,却是见虞西琼扬起了娇俏的小脸,脆生地问道:“夫君,我说的对吗?”
虞西琼眸子几乎沁得出水一般盈盈,带着些许兴奋在期待着自己的褒奖。
傅时铭不知怎么地突然羞赧起来,他几乎无法直视她的眼眸,闪躲一般地将眸光缩了回来,如此重要的事情在即自己竟是分神。
虞西琼见他沉默,眸子微微一黯,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夫君,难道我说错了吗?”
她漂亮脸庞上的光彩一下子顿失,垂下了长长的睫毛遮住落寞眸子,“都怪我愚笨,让夫君失望了。”
傅时铭忙开口道:“不是你的错,是我的,是我……方才走神了。”
虞西琼又扬起了娇俏的脸颊,自带些许无辜的眸子染上疑惑,“夫君是在为明日之事忧心吗?”
看她看入神之事,傅时铭是怎么也不可能说的出口,只含糊道:“徐氏必不可能让我们这般轻松就过关。”
他瞥见虞西琼神情微黯,知晓她也在为此事而担心,顿了顿忙又宽慰方道:“不过好在有祖母,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