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欢公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榻上,她心头一惊忙是去查探身上的衣裳, 好在身上的衣裳皆在, 依旧湿漉漉地滴着水滴,将床榻上的被子氤湿了一片。(w W )
她这才放下心来环视了一圈, 只见这屋子极是陌生,她忙是挣扎着从床榻上起身。
门吱丫一声打开了,邓生蹲着一只红漆底托盘进来,他身穿一袭白衣, 青丝简易地用一只木簪冠着, 却俊美如神邸。
瞧见她站起身,倒也不意外, 轻轻一笑宛若烂漫桃花绽放:“醒了便好。”
宜欢公主这才想起来先前的事情,她哭着跑到了荷花池边,被人给推下了水,昏迷前见到的便是邓生搂着她的腰肢,将她救起的模样。
她脸微红, 轻声询问道:“是公子你救得我?”
邓生的唇角弯成温柔弧度,柔声道:“倒也不算救, 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怎么不算救了, 就是你救了我, 待我回去定当……”
宜欢公主顿了顿, 将“赏赐”改成了“报答”, “待我回去定当报答你。”
她扬起睫毛, 眸光露出一丝期待:“不知公子名讳, 在宫中是何任职呢?”
“我姓邓,单字一个生。不过是宫中戏班子一个角儿罢了。”
宜欢公主不觉有些奇怪,母后喜欢看戏故而在宫中豢养了几个戏班子她是知道的,她虽是不爱看戏,但偶尔去慈宁宫请安时也会遇上戏班子的人。
可她从未见过邓生。
宜欢公主不由问道:“邓公子是近日才进宫的吗?”
“并非,我是五年前进的宫。”
五年也不算短了,照理说她该是见过才是。
宜欢公主不由脱口而出:“诶,那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她话出口便觉得不对,忙是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在宫里也待了有五年,若是见过邓公子必定是有印象的。”
邓生浅浅一笑:“先前给太后娘娘献艺之时被娘娘责罚了,之后师父便不让我上台献艺了,我便只在戏班子里打打杂,平日里在宫中不经常走动,姑娘未见过我倒也正常。”
宜欢公主这才恍然地点点头,想着往后定要在母后面前多夸奖邓生几句,让他有重新登台的机会。
“对了,邓公子,我叫阿玉,您唤我阿玉便是。”
她全名为陆予欢,她有心隐瞒自己的身份,如此报名,倒也不算骗他。
想起方才被人推下荷花池的事,宜欢公主询问道:“邓公子既是救了我,可有见到推我下荷花池的人?”
邓生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是个长相陌生的宫女。”
“罢了。”宜欢公主眸露冷意,“我大概也能猜的出是谁。”
除了沈初黛还能有谁,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恶毒,自己不过是想让她出丑罢了,而沈初黛竟是想要她的命。
邓生眸光不留痕迹地在宜欢公主娇美青涩的脸庞上兜转了一圈,他开口提议道:“阿玉姑娘你身上全湿透了,我从戏班里借了套戏服来,不如先换上这戏服,湿透的衣服拿去火上烘干,再换回来。”
宜欢公主望了眼托盘上红红紫紫的戏服,秀气的眉间闪过一丝嫌弃,若对方不是邓生,她必定当即就要发脾气了,可对上邓生柔情似水的桃花眼,拒绝的话又忍不住咽了下去。
她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多谢邓公子。”
邓生和煦一笑:“阿玉姑娘不必如此客气。”
话毕他便转身离开,只留宜欢公主一人在屋子里。
宜欢公主从小到大都是宫女伺候着更衣,何曾自己动过手,这般一磨蹭戏服的流苏与发髻上步摇流苏缠了起来,无论怎么都解不开。
她气得眼角都红了,愤愤地踢了下桌角,什么垃圾玩意儿。
外头传来了邓生温柔的声音:“阿玉姑娘,你没事吧?”
宜欢公主一开始为了面子强撑着说无事,后头见实在没法子才将门打开,她红着眼角委屈巴巴地道:“这衣服我不会穿。”
她生怕邓生会嫌弃她,眸光不住得在他俊美的脸庞上兜转,不愿放过任何一个表情。
邓生看了眼她身上杂乱的服饰,却是莞尔一笑:“我帮你。”
他进了屋将门轻轻合上,绕到了她背后,动作轻柔地解纠缠在一起的流苏。
宜欢公主虽是自小被奴才伺候大地,但被除了太监的男人伺候还是第一次,更何况还是这般俊美的男人。
她听见步摇清脆的响动声,男人温热的气息微落在耳垂上,他温润如玉的指尖偶然划过脖颈上娇嫩的肌肤,若即若现地最是撩人,酥\\痒地让她不禁绷直了背。
就像是过了半个世纪一般,身上的服饰终于换好,宜欢公主脸庞早已滚烫一片,站在原地看着邓生捧着她的衣服放在了火上的木架烘烤着。
想起他方才的动作细致又温柔,她的心不由便乱跳着,眸光不住地往他身上飘着。
直到邓生拿着一张画纸回来,宜欢公主这才赶紧将目光收回来,装出毫不在意的模样站在原地。
邓生将画纸递交到她眼前,柔声道:“阿玉姑娘,我方才趁你换衣服的功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