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呆愣数秒,那道长才意识到药炉被毁,哀嚎了一声随即震怒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来此造次!”
沈初黛没有理会他,从袖间拔出信号弹点燃,手持一把长剑利落地跳到小世子身旁,宛如切菜一般熟练地砍掉两个小厮,夺回了小世子。
小世子仰着圆嘟嘟的小脸,长长的睫毛乖巧地贴在眼下,毫无知觉地昏睡。
沈初黛松了一口气,往小世子嘴中塞了颗安眠药丸,随即将他放在身后护着。
听着外头传来兵刃相撞的声响微勾了下唇,一心只专注于院内的人手。
除了十几个护在内院外的侍卫,便是一群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妖道,虽一时间无法全部斩杀,但至少能护着小世子安然无恙。
沈初黛提起剑便与他们缠斗起来,两年未上过战场,她的身手依旧矫健如初。解决到一半时,外头的沈家暗卫终于杀进来,与她合力将那些侍卫斩杀。
沈初黛吩咐暗卫将那些道士和尚有一口气的侍卫绑起来,扔进屋子里锁着,再分别拉出来一一审问。
然而审问出来的结果,与她方才所听没有半分区别。
新帝身子孱弱,恐无法长寿,登基后便暗自招寻了一派有名望的道士前来为他赶制长生丹药。
按照他们的意思,这长生丹药的药方是新帝给的,这些侍卫也是小皇帝拨派的,那些孩童更是小皇帝派人去抓的。
沈初黛默默翻了个白眼。
嘁,真当荒谬。
她怎么不知晓新帝竟有如此能耐?
便是有如此能耐,也必定会小心谨慎、隐藏身份。又怎会广而告之,让在场人皆知这长生丹药是皇帝授意。
此事一旦暴露,觊觎皇位已久的派系便立刻能以“皇帝残暴不仁”讨伐新帝。
更何小世子是平南王唯一的嫡子,是他的眼珠子心头肉,陆时鄞是吃饱了撑着才会如此……
沈初黛微眯着眼眸,既然不是新帝授意,最有可能的便是那些派系所为。
她随手拿了根树枝在地上勾勾画画。
穆家一力扶持新帝上位,做此事便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首先穆家人基本排除嫌疑。
大邺皇室子嗣稀薄,直系一代除了新帝已无旁人,便仅剩下新帝的亲叔叔平南王与济北王有资格登上皇位。
不对。
沈初黛凝起眉,又在地上写了个名字,“陆语然”。
陆语然是女主陆箐然的幼弟,原书中新帝陆时鄞死后,女主便带着幼弟回京,排除千辛万难辅佐幼弟登基。
引荐女主两人入京的正是淮阴侯,祝止译的父亲。
沈初黛想到那日祝止译的种种可疑行迹,手中拿着树枝不自觉地在“陆语然”名字上不断涂重。
难道祝家这么早便谋划好了,就算新帝未死,也可用此法逼迫新帝退位让贤。
白白赔上这般多孩童的性命,真当阴险毒辣。
正想着暗卫绑来一个身形瘦小的人按在地上,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将小世子诱骗出府的小厮。
那小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各位大爷饶命啊,小的着真的是无辜的,是小世子缠着小的要出去玩,小的没有办法才带着出来的,谁曾想一出来便被这群贼人给绑了,小的好不容易从柴房里逃出去便遇上大爷你们,小的真的什么坏事都没做啊。”
沈初黛站起身,用脚尖将地上的字迹全部划去,倒也不反驳只道:“你就算不说实话,赵侧妃见事情败露,也会将你灭口,你如此守口如瓶又何必呢。”
那小厮呆愣在原地,辩白的话也梗在喉咙中。
沈初黛一瞧他这般反应,便知晓自己所说为真。
小世子失踪恐与赵侧妃有关还是上一世青儿告诉她的,小世子失踪不久,这小厮便溺毙在花园里,溺毙前青儿亲眼见他进入赵侧妃的院子。
沈初黛眸光如聚,“我只问你,马车里的人是谁?”
小厮还欲满口胡编,沈初黛二话不说,拿起长剑便要往他脖子上劈去。
小厮被暗卫们压得动弹不得,只能见着那着那长剑还沾着暗红的血迹,反射着泠泠剑光就要落于身上,顿时怂了胆尖声:“别、别、别……我说我说!”
最后一刻拿剑稍微一歪,将他的发髻劈掉了一半,小厮吓得裤子湿了一片,连惊叫声都发不出来。
“还不快说。”
小厮忙是颤颤巍巍地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他是真的不知晓马车里的人是谁,自己所做一切也仅仅是因为赵侧妃的用重金所诱,其余便什么都不知晓了。
沈初黛估摸着他所言非虚,便吩咐道:“将小世子送回王府,若是平南王他们问起,便说是兄长最近一直在追查这案子,今日误打误撞地救回小世子。至于这里,尽数烧去,将剩下的活口关进家中地牢。”
为首暗卫闫旭迟疑了下:“主子,若是平南王那儿问起,咱们要如何交代?”
沈初黛开口:“就说作恶的是一个得了瘟疫的富商,听信邪方将孩童绑来炼药治病。至于为何烧着院子,就说是防止瘟疫扩散。”
然而就在沈初黛将小世子塞进闫旭怀中的时候,小世子纤长的睫毛微颤,随之就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