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但事情就是这样,他越是克制避让,现实就越是非他所愿。在一连做了三天春天的梦后,嬴政周身的低气压已是提前达到了神鬼退散的地步。
正所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当然了,这事还不至于。但嬴政身边的人日子不好过是真的,服侍的人就不说了,那叫一个战战兢兢,生怕哪里做的让王上不顺心就被拖下去打板子了。就连吕不韦,也拐弯抹角的问王上这几天是不是欲那啥不满了,要不要他再献上几个美人。
到最后,这事还是嬴政自己想通了。
他确定自己人品还没堕落到这地步,阿骊在他心里还是原来那个阿骊,他对她并无龌龊的心思。
至于为什么那种梦里会有阿骊,其实,那位梦中女子与其说是阿骊,不如说是处在知好色而慕少艾年岁的嬴政,对女性美丽的遐想。
只要是遐想,那现实中肯定得有模板。但这模板总不能像他那些名义上的姬妾一样,惹他厌恶吧。真那样就不叫梦,而是噩梦了。
只是,他心里称得上美好的女子太少了,以前赵姬算一个,后来……不提也罢。等回了秦国,他遇见的女人不是想害他就是为了他的权势,他不厌恶就算好的了。
所以到最后,只有一个阿骊,只有一个为了他受到重创不得不陷入漫长的沉睡的阿骊,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就算是变,也只会在他日复一日的怀念中,变得愈加美好,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他心里最后的一点慰藉。
不过,在漫长的岁月中,他能记住的只有那一声声“阿政”和与他形影不离的琉璃珠一样的双眸了。
所以,这也是梦中的女子为何只有一部分肖似阿骊,其他的却看不真切的原因。因为除了阿骊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模板了。
在某些事之外,嬴政其实是个很理智的人。刚开始的逃避只是因为一时难以接受,想通以后,他很快就恢复了原状。哪怕后来又做了这样的梦,也能坦然面对,不过是正常的生理I需求,也并没有因此对梦中人生出什么遐思。
毕竟,这又不是真的阿骊,只是个连脸都看不清的幻想出来的人而已,没什么好在意的。有时间想这个,还不如早点想办法把吕不韦扳倒。
但是不得不说,他恢复后着实让其他人松了一口气。最搞笑的是,吕不韦竟以为是自己新送进宫的美人讨了嬴政的欢心,还因此对他少了几分警惕,让嬴政发展势力的脚步加快了不少。
真是可喜可贺。
不过,这件事看似风过了无痕,其实,到底还是埋下了引子。
如果阿骊一直长不大也就罢了,她永远只会是嬴政宠爱敬重的老师兼妹妹,儿时照耀他的一片明月光。可要是她真的以成人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从先天上,她就已经胜过这世间所有的女子了,更别提还有青梅和白月光的加成。
只怕到时候,真的会触发什么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狗血戏码。
瞧,这不就来了。
“阿政,你虽然嘴上说认得出,可我怎么看着不像呢?”阿骊随手拿起一卷滚在脚边的竹简,不轻不重的在嬴政头上敲了一下,笑道:“如何,这感觉熟不熟悉?”
这是她以前教嬴政读书时常做的动作,与其说是惩罚,倒不如说是亲昵的玩闹。因为他们碰不到彼此,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接触。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梨涡,还有熟悉的力道。
这下嬴政终于确定了,原来真的不是他的幻觉,也不是他在做梦,而是阿骊真的醒来了,还长大了!
“阿骊,你真的醒了!”
嬴政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想碰一碰她,却和幼时一样,只捞到了一团空气。
???
!!!
他忘了,他是碰不到阿骊的。
“哈哈哈——阿政,许久未见,你怎么还是这么傻乎乎的?”
嬴政这边情难自已,做了傻事,而阿骊这没良心的竟还笑得花枝乱颤。
可以了,不用碰了,是熟悉的感觉没错了,果然是阿骊!
“好啦好啦,不要生气呀!”这漫长的光阴对阿骊来说只是睡了一觉,她仍旧像以前一样,在把嬴政惹炸毛之后又忙不迭的安抚他。
她提起裙摆,原地转了一圈,像只快活的小鸟,周身琳琅的珠饰相互碰撞,是久违了的叮当声。
“没错,是我,我真的醒了,如假包换^_^”
可是,嬴政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孩子了,他也不会那么容易炸毛了。他的容貌变得深刻俊美,身形变得高大挺拔,心思也变得越来越深。
八年的时光,将他打磨成一个出色的少年君主,藏锋而不露,只待王剑出鞘的那一天。
这会儿,他靠着墙,抬头注视着阿骊。从见面伊始,直到确定了眼前人是真实的,他才有心思认真的打量她。
他看着她清丽的容颜,霞姿月韵;看着她如水的眸光,翠若琉璃。只觉得她笑起来犹如明珠生辉,满室生香。在这座古老肃穆的宫殿内,阿骊的裙摆飞扬,身上的烁烁微光,是他眼底最亮眼的一抹颜色。
“砰砰!砰砰!”
这一刻的心动做不了假,也骗不了人。
兜兜转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