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下来,郦子夏也累得够呛,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的在打架,但是她强迫自己不能睡,身体实在疲惫,躺在那张土炕上,就再也不能坐起来了。
毕竟从昨天到现在都还没有合过眼,而且还一直为周亭琦的事儿操劳。
晓莲这个和尚是个很乖的人,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羞涩当中带着一点无奈。
郦子夏不敢睡觉,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等着周亭琦醒过来。老和尚答应过要为他治病,而且说明天早上就能醒过来。
等他醒过来以后,这里的局面应该就会好办点儿。
就在等得这个过程中,郦子夏竟然好几次无意识地睡着了,吓得自己时不时从梦中惊醒,睁眼时,看到外面天空还是黑的,晓莲也没有睡,就知道周亭琦还没醒来。
可是,最后郦子夏还是睡着了。当她再次醒来就时候,发现天已经晶亮。
她心叫“哎呀”一声,不知道周亭琦怎么样了,为什么也没人来叫醒她。难道周亭琦还没醒?她原本就怀疑老和尚的鬼话,这下子更是担忧。
她就怕人没治好,自己也搭进去了。
她急忙穿上鞋,跑了出去,声音把晓莲和尚也惊醒了。他一看天色,也知道自己给睡过了。他感觉自己的脑袋白长了,如此重要的事怎么就睡着了。
他跟着郦子夏来到大殿上,根本没有周亭琦的身影。
郦子夏慌乱的眼神四处搜寻着。
晓莲吓得出了一头大汗。
阳光像往常一样静静的铺在黝黑发亮的地板上。
小和尚在擦地板,胖和尚在收拾供桌。
胖和尚笑嘻嘻道:“恭喜,恭喜啊!”
晓莲冷道:“那周相公呢?”
郦子夏也急不可待地瞅着胖和尚。
他脸上那副笑容好似在说明已经发生过很多事了,只不过郦子夏和晓莲都已经错过了。
这时候老和尚从禅房里慢慢踱出来,满面春风地说:“哦,那位周相公啊,我已经放他走了。”
郦子夏心里砰的一下子,看着老和尚,没想到他竟然出这一招,如此奸诈,忍不住问道:“师傅怎么不叫我一声,他什么时候走的?身子好了么?”
老和尚道:“女施主啊,你既然都嫁给晓莲了,还在乎这些做什么?我老和尚肯定是不会食言的,答应你医好他就一定会医好他。”
晓莲夹在中间,问道:“人家好歹夫妻一场,要送一送的。”
老和尚道:“那倒不必了,女施主你说呢?”
郦子夏也知道自己答应了老和尚,但是绝没想到他会先人一步把人送走,竟然连见都不让她见周亭琦。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老和尚淡淡笑了笑,又转入禅房去了。
看样子他早有胜算,把事情做绝了。但自己答应的事,又怎么能食言。
晓莲看郦子夏满脸凄楚的样子,只好把他师弟小和尚抓过来问:“你昨夜看到周相公医好了么?真的离开了么?”
小和尚道:“是啊!一大早就走了。师哥,你们才刚刚成亲,为什么还要问那个周相公啊,师傅说他会和你抢媳妇,就早早让他走了。”
晓莲何尝不知道这些呢。他冷冷道:“不要再胡说,周相公几时醒的,什么时候走的。”
小和尚看大师兄凶巴巴的样子吓坏了,赶紧道:“那个男人后半夜醒的,师父清早的时候把他送走的。”
孩子是很少很难撒谎的,郦子夏看着小和尚呆呆的目光,简直不敢相信周亭琦就这样离开了,把自己留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心里开始埋怨,但是,郦子夏也渐渐明白,这也不能怪周亭琦,因为当天周亭琦被强盗扔下山坡后,怎么会知道她也跟着跳了下来。
而且郦子夏找到周亭琦时,他也奄奄一息,连眼睛都没睁开过,怎么会知道后来发生的事。
晓莲看穿了郦子夏的表情。
晓莲帮着问道:“师父没有提及郦姑娘么?”
胖和尚看着他们两个在这里急躁躁的,忍不住讲道:“别再问师弟了。我给你们说吧。”
郦子夏和晓莲忙把期待的眼神盯在胖和尚的脸上。
胖和尚小声道:“你们想想,你和她都成亲了,师父怎么会再在那男人面前提她。”胖和尚偷偷瞄了一眼后殿,看老和尚没什么动静,又道“周相公后半夜醒来,师父直接告诉他说,是他的徒弟救得他,在山脚下发现他昏迷了,就背了回来救治,关于郦姑娘的事师父是一个字也没提,一大早,师父就送周相公走了,到西边村里借的骡子,一直送到山口外。”
郦子夏心想,老和尚在这件事上真是做绝了。
周亭琦顺顺利利地走了,按道理说郦子夏应该为他感到开心,可是却把她自己留在这里。
晓莲看着郦子夏慢慢走出的佛殿,新升的朝阳里,她的身影却百般落寞。
他知道她不属于这里,尽管他舍不得她,舍不得她伤心,舍不得离开……
晓莲端了一些早饭,稀粥、豆腐和酱瓜端到茅草屋去,看郦子夏怅然若失的坐在床上。
晓莲走进一步,将饭菜端给她“粗茶淡饭,你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