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郦子夏心里念了无数遍佛,心里还是没底,走进庙里,大殿里黑洞洞的,他们师父执拗,怎么就轻易答应了为周亭琦治病?
老和尚闭眼打坐,安静得像根枯树桩,听见他们进入大殿,也毫无反应。
晓莲和尚点亮了大殿里的蜡烛。他咬着嘴唇,也没有说话。
胖和尚将周亭琦放在地板上,郦子夏把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
郦子夏向晓莲和尚投去求助的目光,她害怕她说错话,惹得老和尚讨厌,到时候不肯给周亭琦治病了。
晓莲明白这个意思。不知为何,他脸红红的,又是光头,尤其显著耳朵,像是鸡冠一样。
“师父,你替周相公瞧瞧吧。”
“还瞧什么!他命里本该有此死劫,若是救他岂不是违背天命。”
郦子夏一听,出了一身冷汗。虽然平日不信这些鬼力乱神之语,但从这老和尚嘴里说出来怎么这样可怕呢?
老和尚转过身来,死死盯了郦子夏一眼。郦子夏觉得他这一看,时间好漫长。
老和尚叹口气,“放心!我这个老和尚说救他就救他。但是,你也不要食言。”
老和尚见郦子夏一脸不解,冷笑道:“你说过,只要能救他,你怎么都行。”
郦子夏:?
虽然这老和尚倔强,但看起来也不是那种不正经的人。他还能有什么过分的要求?
“是。”
单一个“是”字,郦子夏都说得颤颤巍巍,还是不要过多解释了,免得老和尚为难她。
老和尚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从中拿出一粒丸药,讲道:“你别小瞧我们这小庙,有些东西皇帝家也没有。这是七参金刚丹,用大圣还魂汤研磨开,给他喂下去,明天这个时候他就能醒了。”
郦子夏望着老和尚枯树皮一样的手捏着一颗黑色丸药,急不可待伸手去拿。
老和尚旋即合在手心,道:“不急,下面咱们说说你的事。”
郦子夏心虚地眨眨眼,道:“好,师父尽管吩咐就是。我定不食言。”
老和尚道:“好!希望我老和尚没看错人。”
此刻寂静的大殿里都等着老和尚宣布对郦子夏要求。
晓莲突然道:“师父,还是算了,为何要这样强迫人家,这也不是我们出家人的来头。”
晓莲好像应该知道其中的秘密一样,到底是什么出格的想法,晓莲会求情。
老和尚骂道:“住口!就你是菩萨么!”
老和尚等待了一会儿,把怒气消散完,才道:“女施主,既然你答应了我救了你家相公的命,你可为我们做一件事。那么你就嫁给我那大弟子晓莲吧。”
晓莲洁白的脸上霎时通红,他从小到大在庙里长大,几乎不曾接触过女子,一开始见到郦子夏时,纯粹是善心大发,想要救她,绝无半点邪思。后来带她来到庙里,也许是六根不净,看到她纤美灵巧,真的是有那么一丝丝喜欢,但也绝不会想到拆散人家,更不会想着要以救人性命来威胁着强娶她。
不知道师父是作何打算,看出自己动了凡心,便要逼自己娶她。若是她未嫁人,自己还未出家,这何曾不是好事。可如今两人的身份境地,绝不是自己期待的。
他极力劝说过师父,也根本不同意这么做。可师父摸准了这其中的关键,说想救命可以,必须要他们二人成亲。
晓莲无可奈何,只能让师弟们把郦子夏从外面叫过来,在师父面前问清楚,也证明自己并非真有此意。
看着师父和郦子夏谈判着,晓莲心里备受折磨,像是被架在火上烧一样,就在师父刚才说出要郦子夏嫁给自己时,晓莲几乎想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此刻,他看着郦子夏,猜她肯定恨死他了,也肯定不再感激他了。晓莲真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表情才能澄清自己并非本意,只是师父误会,非要以此来交换,又是人命关天的事。
“好,能救活他,我就嫁给晓莲师傅。”
晓莲当然看得出她是被迫的,她脸上满满的是凄凉。晓莲觉得很是愧疚和遗憾,虽然能留下郦子夏,但是她不是真心的。
老和尚点点头,道:“爽快。”他向如来佛像跪拜行礼,道:“自今日起,我准许晓莲还俗,以后不再是我佛门弟子,任其所便。”
晓莲听到后有些伤心,也不必闹到这种地步吧。“师父……弟子觉得还是不妥。”
老和尚笑道:“你不用多想。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纵使你还俗,我也要管着你。从今日起,庙东边那座茅草屋就给你了。平日还听我命令。”
郦子夏道:“既然我答应了,就赶快给他治病吧,不能再拖了。”
老和尚风轻云淡道:“不用急,他刚才吃了我们的大圣还魂汤,还死不了。我等你俩拜了堂,成了亲,入了洞房,再救她也不迟。”
小和尚晓水瞪圆了眼睛,道:“那我们用不用置办两桌酒席?”
老和尚道:“你就长着个吃心。”
老和尚说罢看了胖和尚晓山一眼,他这三个徒弟,都是从小养在他身边,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在这庙里清苦的日子,他自己也知道不好过。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一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