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泽华放水的意思吗?你瞧第一场那首简单的,有手就行,要是正经想比,谁会弹这个?还跟漪漪比?她也配?”
其余人看向说话的宣旌辰,统统闭了嘴。
谁不知道宣家这小儿子是贺漪的头号爱慕者,而且疯得要命。
贺漪要进娱乐圈,他直接丢了自家公司总裁不当,跟着钻了进去。
这还没完,听说上次有人说贺漪不是,被他撞到了,他直接将人大冬天踹进了泳池。
害的宣家直接丢了门大生意,气得想将他送出国。
就现在,他还跟家里僵着呢。
谁想平白无故招惹这么个疯子!
“嘘!开始了。”
谷梁泽华重新坐回钢琴边,人群蓦地安静了下来。
就在大家都正期待时,谷梁泽华突然缓缓地闭上了眼。
熟知他习惯的人见状,忍不住小小的惊呼出声:“不会吧。”
旁人不明所以:“怎么了?什么会不会?”
有人小声解释道:“谷梁泽华只在弹奏《灵魂走私犯》之前,才会闭眼酝酿感情,如果比赛第二场赛的是这个,那贺欢眠绝对完了。”
“《灵魂走私犯》我听过,挺震撼的,不过怎么就绝对完了?”
“不是看的现场吧?”
说话的人一听就明白了,简单地解释了下这首钢琴曲的难度。
反正迄今为止,能演绎这首钢琴曲的人,无一不是业内顶尖大师。
也是这首曲子出了以后,谷梁泽华才从天才成了钢琴鬼才。
“那贺欢眠岂不是惨……”
“咚——”
第一个琴键按下,所有乱七八糟的思绪都为之一肃。
没有开场白。
紧接着就是一长串不和谐和弦的强烈敲击。
汹涌绝望的琴声不停歇地随着大跳跃的琴键回荡。
无论是否懂琴,那种复杂到歇斯底里的感官情绪。
都能给人带来极其强烈的震撼。
让人不由得想到这首钢琴的曲名《灵魂走私犯》,真的有种悄无声息的,灵魂都被盗走的窒息感。
正当听众的情绪紧绷到最高处,不自觉地收住呼吸时。
琴声骤然一停。
并不是三分钟的时间到了,而这就是《灵魂走私犯》的最后一段。
在最高处戛然而止,让人于震撼中久久难以自拔。
没听过初次听的人,自是听得傻的不能再傻。
而多听了几遍,稍有了些抵抗力的人,重点注意的则是他的指法。
短短的三分钟内,几个八度以上大快跳,极复杂的倚音,分布极不合理的音域节奏,跨一二十度不符合手指机能的跑动……
掌声雷动,有人不禁喃喃:“我靠,这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吗?”
人类种子选手贺欢眠看完,默默活动手指。
她边活动边忍不住跟系统絮叨。
“我觉得你们的成就有一个bug,这也还好是我钢琴弹得不行,但手指生得长。”
“我但凡手指短一截,你告诉告诉我,这要怎么复现?临时再往我手指上加点?”
系统:“……”
它为什么会摊上这么个不着调的宿主?
贺漪虽然私下练习过很多次,但再次看到现场,也忍不住有些紧张。
只是这点担心,在看到贺欢眠呆愣发神的模样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嘴角噙着关切的笑,对还在愣神的贺欢眠道:“眠眠你现在跟谷梁先生认错,也还来得及,我相信他是不会怪你的。”
贺欢眠:“哦,不要。”
贺漪笑容不减。
不要最好,贺欢眠不丢脸,怎么有她表现的时候呢?
贺元泽沉默片刻:“加油。”
穆丽蓉捏了捏手,小声道:“输了也没什么关系的。”
在几人说话时,贺宗平已经又七挤八挤地挤回了郁承泽身边。
他狼狈地抹了把汗:“郁先生,不好意思,我这小女儿实在是不让人省心,让你看笑话了。”
郁承泽微垂眸,破天荒地应了这句:“笑话不提,是挺不省心的。”
罗特助在一旁嘴角抽抽。
这白小姐可不是位不省心的主儿吗?
刚醒来那阵,就一脸认真地抓住自己老板裤腿,就问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哲学问题。
类似什么人是要□□情的舔狗,还是金钱的奴隶?
面子与金钱孰轻孰重?
后来,她也不要人回答了。
老板看她滴溜乱转的眼睛,又跟蚌壳一样紧的嘴。
思考了阵,又让他去弄只鹦鹉。
等有了鹦鹉,白小姐果然好了许多,成天在病房里跟鹦鹉叽叽咕咕。
也不知道到底说了什么,反正等她不告而别离开医院。
那只叫小九的鹦鹉,已经会了许多话,成了无人敢惹的一霸。
后来被老板带在身边。
哟呵,那狐假虎威的精神气,更了不得。
物似主人型。
连鹦鹉都让人操不完的心,说它主人不省心,那是一丁丁点没错了。
罗特助面无表情地腹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