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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湖水冰凉彻骨,沈秀玉之前还有几分气力挣扎,可渐渐的,她冻得连生硬都发不出,能勉强在水面扑腾两下已经耗费她全部求生欲了。
紫妃站在岸边,尖锐指甲深深掐进手心,想要派人去救,可高呼几声,别说是高内侍,就是自己带来的抬轿内侍都低垂着脑袋,动也不敢动半分。
眼看着沈秀玉就要没气了,紫妃终于按捺不住,冲到白毛鬼面前哭号道:“我们秀玉还是个孩子,斥责一顿也就罢了,非要如此折磨她吗?!”
她叫嚷的凄厉,毫无平日里端庄秀美模样,虽然抚着肚子,却一点不像是即将临盆的孕妇,狰狞得倒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高内侍早有眼力劲地差人搬来一张太师椅,让白毛鬼能慵懒地坐在池塘边晒月光,看好戏。
男人并不谦让,长袍一挥,坦然坐下。他把乖巧的南希箍在自己怀里,饶有兴致地玩着她的头发。
仿佛她的头发是世界上最有趣的玩具。怎么玩都玩不厌。
月光落在他微阖的眼上,睫毛在苍白肤色上投下淡淡阴影。
直到把南希一缕头发玩得打了结,怎么都解不开,白毛鬼才面色微变,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般,迅速撤回手,抬眼看向紫妃。
他的唇角勾着浅淡弧度,似笑非笑,一边努力把南希打结的头发藏好,一边冷眼看向湖中:“若沈秀玉不是孩子,她现在已经死了。”
紫妃一脸不敢置信,抚着肚子后退一步:“大人,本宫的哥哥为您效力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为了一个李氏女,就这么作践他唯一的子嗣吗?”
“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推搡了一下,公主也没有受到伤害,您就凭她几句蛊惑,就打算要我们秀玉的命?”
紫妃眉毛一竖,恶狠狠瞪着他怀中的南希,嘴角抽搐几下,怒极反笑:“好,好你个李南希,本宫没想到,你竟是如此搬弄是非之人!就算秀玉与你发生不愉快,本宫让她向你道歉便是!你告黑状,把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往死里逼,这就你长公主的气度?!”
南希被她癫狂状态吓到,往白毛鬼怀里又缩了缩。
小声嘟
哝:“我没有……不是我……”
“你还敢狡辩!”紫妃怒火中烧,扬起手,上前两步就要扇南希耳光!
正要狠狠挥下,手腕却被白毛鬼擒住。
一直漫不经心的男人此时目光凌厉,眸子里藏了危险的猩红光芒!
白毛鬼随手一甩,紫妃就被甩去地上。
他眯了眯眼,月光都照不进他漆黑的眸子,眼神斑驳凌厉,冷淡的声线也满是寒意。
终于藏好公主的头发,他满意地欣赏片刻自己的成果,沉声道:“随随便便就给公主定罪名,这就是紫妃的教养?”他模仿着紫妃的语气,反驳她。
“公主没有说沈秀玉半分不好,更没有求我动手给她出气。你若是想记仇,想报复……”白毛鬼食指在唇边摩挲,想到什么有趣事情,抬手往旁边一指,“找他,他说的。”
被白毛鬼指着的金圣烈:“?”
感受到紫妃怨毒的视线,金圣烈紧张的心脏都要停跳瞬间:果然,他就知道,即便重活一世,妖怪就是妖怪,永远是那副歹毒心肠!
不仅喜欢玩弄猎物,更喜欢看着人类们互相残杀,满足他的暴虐内心!
他竟然说……等等……沈秀玉的名字好像还真是自己说的。
金圣烈分明记得,上一世白毛鬼早在半年前就把南希公主吸成人干,当时王上甚至不敢公布公主的死因,只对外宣称公主死于心疾。
可这辈子,公主不仅活得好好的,甚至还与那妖怪相处亲昵,金圣烈忍不住就想试探试探,看看白毛鬼到底愿意为南希做到何种地步——他不仅说出了欺负南希的人的名字,还明里暗里故意撺掇白毛鬼与他前世的盟友紫妃对上。
一试之下,效果绝佳!
可……对方竟然早就看穿自己的心思了?
金圣烈双手攥得紧紧,抿着唇,不敢看向白毛鬼的方向。
但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有一股探究视线始终盯着自己,就像是盯着食物的夜枭,锐利,阴森,又带着视万物与无物的不屑。
金圣烈感觉自己被扒光了衣物,扔进冰天雪地中,浑身僵硬。
白毛鬼一下子解决两个麻烦,心中愉悦,他忍不住勾了唇角,又开始对南希的头发动手动脚。
只是在碰到那束打结的头发
时,他马上正起脸色,若无其事侧头问女官:“地龙还烧着吗?”
女官立即回答:“一直未停。”
“嗯。”
他满意点头,凑近南希,嗅着她发间香甜气息,嘴唇几乎贴住她的耳廓:“公主,回去吗?”
南希赶紧点头。
夜晚湖边风很大,就算有白毛鬼为她遮挡,总有些叫人厌烦的冷气流小刀一般钻进领口衣袖中,钝钝地刮着她的肉。
她习惯性地环住白毛鬼的脖子,特意抬起手,不让冰冷的手触碰到他的皮肤:“南希想回家,想暖烘烘的被窝。”
大猫眼悄悄在白毛鬼的眼尾眉梢打量一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