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田氏,与她们分享她这半个月在汴梁的所见所闻。
不过沈霁知道她娘虽然长居太康县,但对汴梁发生的事并非一无所知,尤其是家国大事,所以她只挑一些市井小民间发生的趣事来说,还带回了几份讲八卦秘闻的小报。
阎舒一直面带微笑地倾听,忽然,她问:“你此去汴梁,可见到李家的云杳?”
沈霁正说到兴头上呢,冷不丁听她娘提及死对头,所有的话登时便噎在了喉咙里。
在她娘和小娘的注视下,她不情不愿地道:“我见她做什么?她那种眼里只有书的人,一天到晚都躲在家里看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见得着?”
“怎么觉得你见不着她还有点怨气?”阎舒做出了一个与她雍容华贵、温婉得体的形象十分违和的动作,——她摸着下巴,一脸促狭地看着沈霁。
沈霁:“……”
我才没有!
沈霁一副“娘您别逗我”的神情。
阎舒哈哈一笑:“说笑,说笑。”
沈霁却没当是玩笑。以往她从汴梁回来,她娘都不会问及李云杳,这回问及对方,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这么想,自然也这么问了出来。
阎舒笑吟吟地对田氏说:“我就说这孩子看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实际心思细腻,一定会这么问的。我赢了,枕头是你的。”
田氏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沈霁不懂这俩娘在猜什么哑谜,问:“什么枕头?是娘从哪儿得来的奇珍异宝吗?但娘赢了为什么要把枕头给小娘?”
田氏眼前一亮,刚要说话,阎舒便掐了掐沈霁的脸蛋:“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打听。”
沈霁道:“娘,我都及笄了,而且很快便到十六岁生辰,我不是小孩子了。”
阎舒脸上的笑容淡了淡,略带一丝愁容:“你不提我都忘了,很快便是你的生辰日了。”
沈霁不懂她的愁绪从何而来,但作为一个合格的女儿,还是该及时地予以安慰的。
她正要开口,阎舒便叹息:“有些事,是时候要告诉你了。”
沈霁的心头一跳。
难道……她娘要出柜?!
她略有些紧张地道:“娘,别说了,我都知道的。”
阎舒与田氏十分诧异:“你都知道了?”
不过想想也对,她长这么大,总有人会在她面前嚼舌根,她知道了也不足为奇。
“是啊!”沈霁压低了声音,“娘跟小娘是想跟我坦白,你们一起给爹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的事情吧?这些我都知道的。”
“哎,疼——”沈霁痛呼。
田氏揪着她的耳朵,凶神恶煞:“胡说八道什么?”
“哎,她这么说其实也没错。”阎舒忙将沈霁从田氏的手里解救出来。
田氏道:“不是说不让她知道的吗?万一她传了出去,那我们——”
沈霁揉着被揪红的耳朵,恨不得对田氏退避三舍,如今只是小退几步,躲到阎舒另一侧去。
阎舒看见她的小动作,对田氏道:“你看,你这些年待她如此严格,她如今都怕了你了。”
沈霁委屈地点头。
就是,田氏明明只是她爹的一个妾室,却总是骑到她这个嫡女的头上来,要不是她娘护着,她怎么会给田氏苛待自己的机会?!
田氏只是冷哼了声。
“她是我们教出来的,她的品性如何,你我还不了解吗?她要说早便说了,又怎会装不知情装到如今?”阎舒道。
沈霁想辩解她不是装不知情的,她是真不知情。刚刚那么说,一半是玩笑话,一半是诈她这俩娘的,没想到还真的诈出来了。
说实话,她也挺诧异的,毕竟旁人还曾十分羡慕她爹的后宅安宁,没有那些争风吃醋的事情,她爹也乐呵呵地说娶了个贤妻……他的女人都睡到了一起,能不和谐安宁?!
等会儿,难道她们住在太康老家的原因正是为了光明正大地躲开她爹,然后过二人世界?
不过这也不对,她们过二人世界就好了,为何要带上她呢?
沈霁没有疑惑太久,阎舒便语重心长地告诉她:“我们要跟你说的是你的身世。”
“其实,你不是我女儿。”
“应该说你不是我生的,郦娘才是你生母。”
随着阎舒的话落音,沈霁的脑海里像轰响了一道惊雷,天地都昏暗了。
作者有话要说:阎舒:其实你是郦娘生的。
沈霁震惊!
沈霁:郦娘是谁?
田氏:是我不配拥有姓名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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