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了。
许久,景成帝吩咐骆安:“你这就出宫,替朕办几件事。”
骆安立刻抬起脑袋:“是,奴婢遵旨。”这是要“请”姚姑娘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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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夫人接到圣旨时,脑子就嗡了一下。
景成帝下诏要宣姚黄进宫,说是有“要事垂询”。
她不敢抗旨,可又交不出姚黄来,这让她怎么好?
她只能递过去一个鼓囊囊的荷包给骆安,陪笑道:“骆总管,实不相瞒,我家牡丹的确回来过,可她已经又走了啊。这陛下召见,见无可见,还请骆总管代臣妇向陛下请罪。”
骆安推拒,说什么也不肯收,他道:“夫人不必过分忧心,陛下只是想问问北蒙着的情况。姚姑娘如果确实不便,那……只要有人能在陛下跟前应对就成。”
闻弦歌而知雅意,姚夫人明白了,多少也放下点儿心。
也是,她真是多虑了,如果陛下非得召见姚黄不可,姚黄才走没多久,陛下完全可以派人飞驰去追。
也许陛下真的单纯就是想问问边关的风土人情。
姚夫人一介女流,自然不能轻易进宫,但姚阔又不在家,家里竟连个主事的男人都没有。思前想后,叫人把自己的内侄许襄唤了来。
许襄直去了大半天,天都快黑了才回来。
姚夫人等得心焦,直到听说他回来了,这才放下心,忙让人把他唤进来问话。
许襄到这时候还是懵的,同姚夫人见过礼,摸了摸后脑勺,坐下道:“姑母担心了吧?”
姚夫人道:“还好。”
亲自把茶盅端给他,问:“陛下召你何事?”
“就是,随便问了问。”
“问……都问了些什么?”他身上连个紧要的官职都没有,北蒙关的事,问他,他哪儿清楚?
“就是,问了问牡丹表妹的事。”
姚夫人:“……你怎么答的?”
许襄苦笑:“我就实话实说,毕竟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他确实不清楚,当初姚黄走,他是事后才知道的,这次姚黄回来,也是姑母请了他们一家人过来小聚才知道的。
他和姚黄都大了,男女有别,除了见面打了个招呼,连话都没多说一句。
他还是听母亲说表妹瘦了,好像个子也长高了,性子倒是比从前沉稳了许多。
至于姚黄为什么回来,回来住多长时间,他是一无所知。
姚夫人略略放了心,又问:“然后呢?”
不过三两句话的事,怎么去了那么久?
“然后,陛下就考问了下我的功课。还,授了侄儿官职。”
姚夫人:“……”
她是真不明白景成帝打的是什么主意了,难不成他有意提拔许家?
她自是护短的,自家侄儿哪哪儿都好,但公允点说,他到底还年轻,缺乏历练,许家一时半会儿也舍不得让他去边关受罪吃苦,因此这些年一直逼着他读书,想着将来托人靠友,给他谋个轻闲能养家的官职。
不求他大富大贵,只要能安分守成即可。
要说他多有才干,多有本领,姚夫人自己都气怯心虚。
陛下忽然亲自召见,还授了官职,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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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黄在赶路途中,遇上了许襄。
她不由得又惊又喜:“表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许襄道:“很巧吧?”
“……”姚黄不由得收起笑,问:“表哥是……什么意思?”
许襄没忙着回答,又看向高壑。
姚黄忙给他二人介绍。
听说是昭烈高老将军的后人,许襄不敢怠慢,忙同高壑见过礼。
许家也是武将世家,只不过从上一代开始,隐有弃武从文之意,这才和高家走得相对疏远了点儿。
等他二人叙完旧,许襄才对姚黄道:“我是特意来追你的。”
姚黄脸色一变。
什么意思?京城里又出什么事了?不关她的事吧?
许襄示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客栈说吧。”
往前赶了十几里路,到了一处镇子。
好在都不是娇气的人,寻了间看着比较干净,住的来往行商也比较多的客栈,一行人暂且落脚。
高壑很识时务的带人先去安排,留了这对表兄妹说话。
屋里没人了,许襄才看向姚黄道:“牡丹啊牡丹,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姚黄苦笑,道:“表哥你别吓我,这话,你是基于什么身份说的?你说你是特意来追我的,是以私人的身份,还是以……”
别的身份?
许襄问她:“你此次回京,姑父知情吗?”
“当然。”
“对于你的所思所行,也一清二楚?”
姚黄沉默下来,心里的猜测隐约得到了证实。
她倒也没虚伪矫饰,也没东拉西扯,望向许襄,面色渐渐凝重,道:“那倒……没有,可我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