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云渡。
“鬼子飞机!”
“鬼子飞机来了!”
伴随着警戒哨的高喊声,
原本仰躺在散兵坑内的八路军战士便纷纷翻过身,将身上披着的白布披风铺开,然后趴在雪地上一动也不动。
白布披风遮掩住一个个散兵坑,
与周围的白雪完美地融合为一体。
从高空往下俯瞰,根本看不出破绽。
所以高空中飞过的鬼子侦察机甚至于都没有盘旋,直直的就从飞云渡上飞过去。
直到鬼子侦察飞得远了,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也听不见了,李云龙才舒了一口气,又一个翻身仰躺在自己的散兵坑里。
伸手摸了下口袋,才发现烟没有了。
当下扭头大吼道:“二蛋,给我根烟。”
作为李云龙的警卫员,葛二蛋的散兵坑就在李云龙旁边。
“团长,我哪儿有烟。”葛二蛋侧过身,对着李云龙说道。
“少跟老子扯淡。”李云龙没好气地道,“最近这段时间老子柜子里的香烟还有酒总是无缘无故变少,肯定是你小子偷着抽了、喝了。”
“没有。”葛二蛋矢口否认,“没有就是没有。”
“还敢抵赖?”李云龙骂道,“信不信老子揍你?”
葛二蛋说道:“你就是打死我也没用,没偷就是没偷。”
正说话之间,丁伟和孔捷忽然过来了,身后留下一串脚印。
不过跟在孔捷和丁伟身后的杨浒和冯祥和很快就把痕迹清扫掉。
“老丁老孔?”李云龙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不在自己的阵地上,跑我这干嘛来了?”
孔捷抬起手腕指了指手表,说道:“老李,这都已经四点多钟了,可是楚云飞那边却还是没有什么消息,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不远处的王野便接着说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小王说的对。”李云龙道,“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岔子,楚云飞会通知我们,358团到现在还没有什么消息,就只能说明一切都正常。”
几人正说话间,前方陡然传来隐隐的枪声。
“前面有枪声!”王野喝道,“肯定是晋绥军引着鬼子过来了!”
一边说,王野一边就举起狙击步枪,通过瞄准镜锁定前方山头上的瞭望哨。
前方的山头上,王喜奎正向着这边打手语,王野说道:“已经看到的鬼子骑兵,至少有五百骑以上,后面应该有更多,但被山体挡住暂时看不见。”
说话间,飞云渡对面已经出现晋绥军358团的大队人马。
王野甚至于看到了楚云飞,带着孙铭奔行在大队人马中间。
楚云飞和孙铭不是有马的?他们的战马哪去了?被打死了吗?
这时候,358团的大队人马还剩下大概千余人,正向着飞云渡乱哄哄地涌过来,如果这是诱敌之计,那也未免太逼真。
不过王野严重怀疑,358团是真的已经溃散了。
因为在通过飞云渡的入口后,楚云飞竟然没有留下一支小部队。
以楚云飞的军事素养,任何时候都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这只能说明一个结果,那就是他已经失去对部队的控制。
这真是应了李云龙的那句话。
楚云飞还算是条好汉,但是358团就是他嘴里的一块肉。
军阀的部队就是这样,没有信仰和理想的支撑,一败就是溃败,楚云飞能够把这些溃兵拢在一起就已经很不容易。
要想让这些溃兵像八路军一样保持斗志,纯属痴心妄想。
转眼间,358团的一千多残部就已经争先恐后地冲到飞云渡口,然后又争先恐后地冲到了悬索桥上。
因为完全挤成了一起,
甚至有好几个士兵被挤下了悬索桥。
几十米的高度,就算摔不死,估计也摔残废了。
在358团身后,日军骑兵犹如潮水一般追上来,雪亮的马刀挥舞之间,一个一个的晋绥军士兵被砍翻在地。
王野便放下狙击步枪,摁住起爆器。
李云龙也把驳壳枪的枪口向上翘起,但没有急着下令。
从进入飞云渡到通过悬索桥这短短不到两公里,晋绥军伤亡至少两百。
到最后,日军骑兵的前锋甚至紧咬着晋绥军的后队追过飞云渡悬索桥,大概有十几个日军骑兵追到了悬索桥这头。
而在悬索桥的另一头,
日军骑兵第4旅团的大队人马已经追进飞云渡。
李云龙果断压低枪口,一枪撂倒一个日军骑兵,同时大喝道:“小王!”
王野用力摁下起爆器,只能轰的一声巨响,事先埋设在悬索桥两端的二十多公斤炸药便同时被引爆,悬架在山涧上的悬索桥瞬间就被炸断,走在桥上的几十个鬼子骑兵当即啊啊惨叫着摔进几十米深的山涧。
下一刻,枪声顿时大作。
踏上悬索桥这头的十几个鬼子骑兵,
顷刻之间就已经被密集的机枪火力打成了筛子。
堪堪追到悬索桥另一端的鬼子骑兵主力则纷纷勒住战马,但还是有十几骑鬼子骑兵被身后的骑兵挤出平台,从斜坡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