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是侍从……
卫殷终于满意了,睨他一眼:不然呢?
他的马车除了他何曾上过第二个人?
因为卫殷竟然给他喂药的事太过匪夷所思,这导致景长霁也没再觉得自己给卫殷喂汤有什么,只是这一幕被想着找睿王面前混个脸熟的几个大人看到,默默多看几眼就走了:算了,打搅别人你侬我侬,天打雷劈。
更何况,那位可是睿王,是很记仇的。
景长霁陪卫殷用过膳后躺在马车里却睡不着,他白日里睡得多,这时候却压根没有睡意,加上生病身上出了汗,有些不舒服,翻来覆去之后,想了想,决定去问问附近有没有溪水,他想沐浴。
如果是平时景长霁肯定不会麻烦别人,但因为生病出了汗,实在是不舒服,加上他只是询问沐浴的地方,要是附近没有溪水,他也就死心了。
好在这里是野外树林,白日里有将士去打过水,所以知晓不远处就有一个瀑布,只是被询问的侍从还是愣了下:“景大人当真要过去吗?虽说这时候已经是五月多,白日还好,夜里却凉了一些。”
尤其瀑布下是深潭,潭水比普通的溪水要凉上不少。
景长霁在浑身的不适与潭水之间迟疑一番:“我不下水。”
只是随意擦擦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先前是他不备自己身体发了热,等下回来先从系统那里兑换一些药吃下,应该不会再出现先前的问题。
侍从看他坚持只能带他前往不远处的潭水。
只是为了景长霁的安危,两个侍从离得没有太远,加上这里属于将士保护的范围圈内,外围有巡逻的侍卫,也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景长霁原本想让二人去歇息即可不用管他,后来想想后天出现的情况,最终还是放任两人跟着。
两人到了地方背对着景长霁站在灌木丛后,景长霁也没下水,拿了干净的帕子擦拭一番后,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袍,这才跟着两个侍从回到马车。
等回到马车后景长霁吞下药,没多久药效上来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景长霁第二天睡醒后卫殷已经坐上马车,景长霁本来还担心卫殷会说什么,毕竟那两个侍从是卫殷的人,想必昨夜的事已经告知了卫殷。
卫殷没询问倒是让景长霁松口气,只是等晚上寻了一处林子歇息,用过晚膳没多久,却有侍从来敲响马车外,等景长霁探头,侍从先是行了礼,随后朝他笑了笑,让他随他来。
等景长霁抬步过去,发现不远处的林子里多了一个简易的小帐篷,他奇怪进去,发现里面只有一个树枝做成的简单的架子,能挂衣物。
而另外一旁,则是两桶水,一桶是凉水,另外一桶却冒着热气,显然是提前烧好的热水。
景长霁一愣,怔怔望着这些:“这是……”
侍从眼底都是笑意:“这些都是王爷让属下准备的,王爷说了,下次景大人若是需要什么尽管告知属下。还让属下说一声,平时王爷自己也是要用的,不过是均给大人一桶,并不费事。”
景长霁心里有股暖流涌上,他说不清自己心头此刻是什么感觉,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承了卫殷的好意。
白日里卫殷没说,大概是顾忌自己的面子,也怕当时提出来自己会拒绝,所以干脆先斩后奏。
景长霁再回到马车里时却一时睡不着,他侧过身,借着马车里微弱的光能看到不远处的矮几,角落放着几个箱子。
其中一个是他的,触手可及。
景长霁抬起手打开,最上层有个很精致的木盒,他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玉佩,正是先前卫殷给他的。
卫殷当时给他戴,说是镇国寺给的祈福用的,但等回去后他还是摘了下来。
这明显是专门为卫殷准备的先不说,更何况还是卫殷贴身戴着的,卫殷不在意没有顾忌。
但他是实实在在的断袖,这种贴身之物还是不习惯,所以回来后收了起来。
加上平时脖颈被衣襟挡的严严实实,所以卫殷并未发现自己并未佩戴这玉佩。
但此刻瞧着这明显是好意的祥瑞之物,他的手指在余光下轻轻拨动着木盒的锁扣,轻轻几下之后,终于下了决定,还是挑开木盒,将玉佩拿了出来,很快戴好,闭上眼。
景长霁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很快随着温润的玉石与体温想通后渐渐如同融为一体,他没多久失去意识睡着了。
景长霁难得睡得很沉,只是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一阵响动后他猛地惊醒,睁开眼就感觉外头有刺目的火光不说,还远远能听到刀剑碰撞的声音,只是离得远,所以一开始半梦半醒间并没有听清楚。
景长霁撩开帷幕朝外看了眼,果然不是做梦,外面火光几乎将这一片照亮,不远处林子深处明明暗暗的,刀剑碰撞声就是从那边传来的。
大概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前头凛然站立背对着他的卫殷转过身,对上他的视线:“回去坐好,把马车里的暗格拉上。”
这马车是特殊制造的,外面是寻常的马车,但里面有机关,只要暗开后,机关会将里面重新覆盖一层玄铁打造的封闭空间,刀剑不入。
这也是先前回来景长霁差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