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禅送走张通后,便趁着下午的空潮,打算去西市上寻几个伙计来帮忙一下店里的生意。
他现在要忙的事越来越多了,光靠素素一个人顾不过来。牧禅也不舍得让自己的小媳妇太过劳累,小小年纪就熬成少妇了。
“素素,你在店里看一会,我去外面雇几个长工。”
“相公,注意安全。”素素笑嘻嘻地挥着抹布朝牧禅道别,“记得帮人家带点胭脂。”
“好嘞。”
牧禅拿起了竹篮子,便向市集里走去。
西市的东南角专门有开了一个地方,是专门招长工和短工的地方。
牧禅径直穿过了专门卖生蔬还有肉类的街道,许多老农正从自己的庄稼地里收割了许多还沾着泥土的白菜,生姜等放在摊位上吆喝贩卖。
正值夏日午后,牧禅觉得有点口干。
这时候要是有杯冰镇可乐该多好.....
随即摇摇脑袋,把不切实际的幻想甩出去。他蹲到一个摊位前,看着一个个翠绿可口的甜瓜道:
“大爷,给我挑两甜瓜。”
“唔,两个不到三两,儿郎我再送你一个,凑个五文钱。”那个戴着草帽的大爷拿起三个大小适中的甜瓜,拿起秤砣称了称。
“给,刚好五文钱。”牧禅从钱袋里拿出了五枚铜钱,随后拿起那甜瓜,用袖子擦了擦便啃起来。
随着牙齿咬破了瓜皮,一阵甘甜的果汁便灌入了嘴底,夏日带来的炎热感就褪去了大半。
真脆,真甜。
牧禅嚼着嘴里清脆的瓜肉,这个年代的甜瓜虽然没有后世的大,但是甘甜度简直胜过后
世大棚养殖的无数倍。
三下五除二啃完甜瓜之后,他来到了西南角那专门招长工的地方。
只见一大堆赤膊着上身,体型消瘦穿着打着补丁的麻纺裤子,老少皆有的男人在树底下乘着凉。
他们一见到穿着长衫的牧禅,顿时蜂拥而至,连忙询问到:
“这位老板是来雇长工还是短工的?”
牧禅说道:“我是来雇长工的,你没谁有意向?”
一听是长工的,大部分人又回去乘凉了。
他们这些人大部分是从其他城来长安打短工的,待个一两个月把工钱一结就回自家的老家,正好赶上收割庄稼的季节。
长安本地人愿意当长工的,人数还是比较少的。
因为地居天子脚下,有块田地,再养点鸡鸭就能度日了,可比当长工被人使唤快活多了。
而且他们看着牧禅年纪尚小,穿着也不是特别富贵,估计给不起太高的工钱。
“我,我工钱贼便宜,一天三十文,包吃饭就行。”
眼看无人上前,一个看着有些滑头,脸上笑起来都是褶子的汉子搓着手凑了过来。
他本是长安永和坊的一个庄稼汉,家中本来有几十亩良田,父母去世得早,他又成天游手好闲,将田产变卖了大半拿去斗鸡赌狗,沦落到三十好几还未成家,只能给人不停地打长工拿着微薄的工钱度日。
知道他根脚的大多数店铺也不爱雇佣他,不知道他底细的正雇着他呢,隔一段时间工钱一发就不见人影了。店家还以为失踪了吓得连忙报官,结果人在勾栏里听曲呢。
这么一来二
去,基本就没有人愿雇他当长工了。
牧禅虽不知道他的底细,但左看右看,总感觉不太满意。
这人看着就一脸不靠谱的样子,而且太老了。
他想招个年轻点的伙计,自己不但能手把手培养,教他一些后世的技术和思路,还能带在身边培养成亲信。
“切,不雇就不雇,爷还不乐意。”
这人朝地上吐了口唾液,随后大摇大摆地往青石板上一趟,呼呼地睡起了午觉。
王铠摇了摇图,于是便往后继续找。
专门挑年纪小的。
毕竟在这个年代雇佣童工可不犯法。
突然牧禅眼睛一亮,只见一个脸上带着点稚气的少年,正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娃。
脖子上还挂着个牌子:“一天五文。”
牧禅乐了,连忙过去问这个少年:“小孩,你是哪里人啊?”
“我是陇西.....咦。你,你是...禅哥儿?
那个少年用带有陇西口音的语调回话,突然眼睛一瞪,看着牧禅熟悉的脸庞惊呼了起来。
“你是?”
牧禅有些诧异,觉得这少年面容好生熟悉,略微思索下猛然想起这是儿时的一位玩伴。
“是我啊,我是赵田。”
那少年指着自己的脸庞,喜出望外地说道。
“太好了!你没死和我们一起到长安来了。”
那少年扑上去,给了牧禅一个拥抱,随后呜呜地哭泣起来。
牧禅顿时回忆起了那段尘封的记忆。
他是自己同村的老乡,比牧禅小个四五岁,从小性子顽皮和牧禅大相径庭,但是两人一直相处愉悦。
他经常领着自己的
弟弟妹妹们,抱着刚出生的羊羔给牧禅玩,未曾因为他身患脑疾过分之举。
直到后面突厥入侵的时候,赵田跟着他家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