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她心里害怕,不想出来吃晚饭,又怕邱婆子觉得她故意端着架子,左思右想,找了个最不起眼的位置坐着。
邱婆子看了她好几眼,鼻孔冷哼不断。
不过念着过年,没再找李氏麻烦。
就这么到了初二,出嫁女回娘家的日子,天蒙蒙亮院里就传来邱婆子的骂声,青桃睡得迷迷糊糊的,以为邱婆子秋后算账,穿好衣服去前院才知道邱婆子骂人是因为李氏偷偷带着礼回娘家去了。
天刚亮呢。
邱婆子坐在檐廊的长凳上,望着大敞的院门骂,“走,走了就别回来,真以为我不敢休她是不是?”
给亲家的年礼是邱婆子年前就准备好的,半条腊肉,两截香肠,两包糖,因家里花生瓜子多,又多了两包瓜子。
邱婆子自认还算大方,但李氏的做法让她厌恶。
天边露出鱼肚白时,她隐约听到库房悉悉索索的,不至于认为家里来了贼,以为老鼠偷吃就没当回事,哪晓得动静越来越大,门吱呀吱呀的响,心里觉得奇怪,就推开门瞧瞧,然后就看到李氏提着篮子,鬼鬼祟祟的往外走。
取院门的门闩时,动作轻得不能再轻,生怕惊动了谁似的。
邱婆子怎么能不气。
“不就害怕我收回她娘家的礼不让她回娘家吗,小家子的做给谁看呢。”邱婆子继续骂。
谭老头对二儿媳妇也不满,此刻人不在,只能拿儿子撒气,“不中用的,连个女人都管不住,看看她做派,传出去以为我和你娘多抠门呢。”
谭二户心头讪讪。
李氏起床他是知道的,以为她起床如厕就没问,哪晓得她偷偷打开小库房的门拿着年礼回娘家了啊。
苦着脸道,“待会我就去李家把人带回来。”
“带她回来干什么?”邱婆子阴沉沉说,“她想回娘家就让她回,我看她能待多久。”
照她意思是要把李氏休掉的,但明年大孙子要科考,她担心影响大孙子名声,想想还是算了,等以后再说,反正她不信李家能养李氏一辈子,她问谭二户,“你们去李家不?”
谭二户纠结了,李氏已经走了,回去肯定会说他坏话,等他过去正好赶上被他们骂,谭二户不太想去,试探道,“要不不去了?”
“不去就挑粪把庄稼灌了。”
就李氏这副做派,邱婆子也不想给李家人面子了。
谭二户高兴地应下此事,心里松了口大气。
刘氏跟娘家人关系不算好,但这种日子是要走亲戚的,只是出发前,她把多备的两包瓜子拿了出来,大咧咧搁在桌上,“娘,瓜子我就不带了,你和爹吃。”
邱婆子抽了抽嘴角。
两个儿媳妇都是极品,李氏恨不得天天往娘家搬东西,刘氏则恨不得娘家送她东西,揉了揉眉心,说道,“礼一样的,你不带像什么话?”
传出去以为她厚此薄彼呢。
再者,邱婆子又说,“你们又不是经常回去,多带点你爹娘看了也高兴。”
刘氏扒了扒篮子,仔细数了数,确认没有多的就只有瓜子后放心下来,不在乎道,“带什么带,她们送只鸡心不甘情不愿的,走的时候差点带走,给她们吃了也是浪费,况且有肉有糖,比其他人家好很多了,她们该懂得知足。”
邱婆子:“......”
得亏刘氏爹娘没在,否则非气得吐血不可。
刘氏把篮子给谭三户提着,催谭青牛快些。
马上就午时了,走亲戚赶着饭点到的恐怕就刘氏她们。
邱婆子嫌丢脸,懒得看,索性回了屋。
谭青牛穿着衣服出来,走近后刘氏捏住鼻子,“怎么还有股粪味儿,谭青牛,你换衣服了吗?”
谭青牛抓起衣服闻了闻,“换了啊,可能刚挑完粪,味道没散开,等味道散开就没了。”
哪怕大年初二要走亲戚,谭青牛也是跟着谭二户挑了几趟粪才收工的。
刘氏眼里,庄稼比娘家那群亲戚重要得多。
她们才出门,谭秀才他们已经到邵家很久了,邵老大出嫁的闺女也回来了,两口子就没回老丈人家而是帮忙张罗饭菜,邵老头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坐在堂屋里不停摆弄自己的烟杆,老太太则和邵氏在屋里说悄悄话,男孩子们围着谭秀才。
青桃没事做,在院子里帮忙洗菜。
隔壁赵氏似乎也回来了,院子里闹哄哄的,像赶集似的,青桃听了许久也没听出发生何事,倒是她大表姐,邵樱说道,“铁牛姑姑们回来了,给他奶钱了,他奶笑得合不拢嘴。”
她和相公回来时经过赵家院子,赵家老太太恰好在说钱的事。
邵樱道,“铁牛他奶最自豪的就是闺女在镇上开面馆,最爱把闺女挂嘴边了。”
以两家邻居关系,邵樱该称呼声赵奶奶才是,奈何两家感情不好,哪怕明面没吵过架,但也不像其他邻里走得近就是了,说来还是因为谭家的缘故,邵樱问青桃,“铁牛他奶去镇上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她能找我什么麻烦?”青桃轻描淡写的带过,“各做各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
“对了。”邵樱想到什么,突然压低声音,“铁牛他姑好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