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接待,反而更加贴心,乾清宫火灾时更是舍身护范氏与朱厚熜逃离危险,范氏自然也希望自家哥儿能跟着夏灵瞬,将来好好读书,争取能做个有出息的人,将来辅佐长哥儿做一个好皇帝,也算是报答了皇后娘娘的恩情。
菜菜见“嘎嘎”来了,立刻就来了精神,甩开朱厚照如脱缰野马一般撞进了夏灵瞬怀里,要不是后面还有冯氏和蒲桃,夏灵瞬怕不是要被自家这个熊孩子撞到罗汉床下。
朱厚照赶紧扯住菜菜的后领,道:“这小家伙怎么像头牛,不该叫菜菜,叫小牛还差不多。”
菜菜不满地挣扎起来,朱厚熜软糯糯地开口道:“我保护娘娘。”
朱厚照见朱厚熜不像当初一样畏惧自己,立刻教育他道:“要叫嫂嫂。”
朱厚熜的牙还未长全,叫娘娘的时候便会叫不准,朱厚照还加大难度要他叫嫂嫂,朱厚熜试了好几遍都没有成功,只能委屈巴巴地看着夏灵瞬。
夏灵瞬小声道:“你别难为二哥儿了,还是个小奶娃娃呢。”
“求救的样子像个小女娃娃,眼泪汪汪、白白嫩嫩的。”朱厚照说着说着忽然想到早逝的妹妹,索性转移话题道:“等到家宅建好了应当是夏日了,到时候带你们去太液池玩水划船,好不好?”
夏灵瞬借机写字嘲笑道:“你一个旱鸭子,也不怕摔水里去?”
她想到夏团儿和她说过的清江浦,心下一
紧,但面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
朱厚照得意道:“我可是练过的。”
夏灵瞬有些狐疑,顾不得再提笔写字,扯着嗓子问道:“练过?你去哪里练过?我怎么不知道?”
“嘘,嗓子还没好全了就想着说话!”朱厚照见夏灵瞬不说话了,这才得意道:“那是你不知道,反正我已经学过凫水了,摔进水里也不怕。到时候还能给你们展示一下我凫水的英姿,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遇水化龙!”
夏灵瞬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好半天都上不来气。
朱厚照见她取笑自己,不满地哼了一声,对朱厚熜道:“哥哥带你去玩,好不好?”
朱厚熜看向笑得前俯后仰的夏灵瞬,见她憋着笑点头,这才应声道:“好。”
朱厚照自然是瞧见了两个人的小动作,忍不住嘟囔道:“明明我才是哥哥,怎么和我不亲近……”
“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等到乳母将两个小家伙抱走了,朱厚照才道:“宁王的请罪奏疏也送上来了,说是未曾想到自己送来的彩灯会惹出这样大的事情,绝口不提掳走你的那两个歹人。看来他还是有点脑子,知道这样的罪责承认了便是死罪。”
夏灵瞬静静地看着他,道:“还有什么?”
朱厚照注视她许久,轻叹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他敛起悠闲轻松的神色,冷声道:“这事并非只是宁王这么简单,如今我已经将可以控制的人都抓住了,待到过几日带你去指认,究竟哪两个才是动手害你的人。我也将降罪的旨意写好,这就算是万事俱备了。”
“宁王即使有心,但他远在江西,就算平日里再怎么以重金贿赂,也绝不可能突破内闱,将如此多的石漆交给两个内官纵火焚烧宫殿。宁王妃虽然身在宫闱,但她性格纯善,平日里虽然与宁王有书信往来,但也时常拿给我过目,就算偶有透露也只是叫宁王知道了我平日里不喜欢宫人贴身伺候,不会将我的行踪都猜得一清二楚。”夏灵瞬垂下眼睑,道:“所以究竟是谁做了内应想要害我,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也请万岁爷告诉我吧。”
朱厚照深吸一口气,道:“母后。”
夏灵瞬倒是未曾有太多的意外,她
想了想,道:“以太后的身份,确实会省去很多麻烦,难怪宁王会找到太后合作。”
朱厚照见她情绪甚至没有什么起伏,微微一愣,随后才道:“先前你将陆氏赶出宫去,我又将她百般折辱,陆家只怕是咽不下去这口气,才想了这样的办法来害你。张家虽然也将陆氏休回家中,但毕竟相交多年,只要张家透露些许意思,陆家必然是一拍即合的。”
夏灵瞬沉默半晌,哑声道:“只是不知道太后是否想过,宁王要杀的不仅是她尤为不喜的儿媳妇,还有她的孙子。”
朱厚照听到她因为被困火场许久而呛得沙哑的声音,心口也堵得厉害,喃喃自语道:“她做这些的时候何曾想过我,想过你是我的妻子,菜菜是我的孩子……”
夏灵瞬握着朱厚照的手,道:“那万岁爷究竟要如何处置他们?这件事终究是要给天下一个交代的。”
朱厚照长叹一声,低声道:“内阁要我息事宁人……太后与藩王勾结说出去终究不大好听,说不定还会引起其他藩王的歪心思。”他说完攥紧了夏灵瞬的手,道:“可我偏不要息事宁人!母后想着她是太后,是我的亲生母亲,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违背孝道,所以才有恃无恐,那便由张家来承担这份罪责好了。至于宁王,他肯主动认错,那就罚他去除所有护卫,料想他定然会狗急跳墙。”
夏灵瞬听了不由一愣,担忧道:“那怎么办?”
朱厚照这时反倒从容许多,笑道:“魏国公徐甫之子徐奎璧要南下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