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如此更利于我们的布局。”明靳颤颤巍巍凑近梁浩言耳边低声说道:“姓项的功夫太好,咱们只能借刀......”
梁浩言再抬眸。
一双桃花眼中竟是笑意:“明靳,这次的差事,办的不错......事成之后,重赏。”
一旁的季寒微,听见梁浩言的笑声,吓得身子轻颤一下,手不自觉抚上自己的小腹。
满腹的苦涩,压在心底。
好巧不巧,正好落在梁浩言的眼中,伸手用力揽住季寒微的腰身,手上暗自收紧。
“我待你不好么?一脸的苦相,给谁看?”
季寒微:“......”疯子。
谁能想到这个恶魔,竟在季家败落之后,瞬间变脸,亲自给她灌下落胎药......
还将她囚禁在梁国公府内,不让她出府。
一个时辰前,命人将她一番梳妆后,匆匆带到这边做戏,她若是不配合,怕是活不到明天......
“世子爷,我肚子疼。”
梁浩言手上的力道,又大上几分:“哦?我家微儿肚子不舒服?那我亲自抱你上马车?”
季寒微涩笑一下道:“有世子陪着我,好不少,我自己可以。”
她忍着腹中和腰间的痛意,自己爬上马车。
谁知,梁浩言也跟着踏上马车,瞬间变了脸,一把掐住季寒微的脖子,半眯着桃花眼威胁道:
“薇儿,若是乖乖听话,许你多活些时日。若是不配合,那你便早些与你五姐在下面团聚......”
季寒微吓得眼泪打转,不断地点头。
梁浩言勾着一抹冷笑。
松开手,掏出手绢,不慌不忙的擦着自己的手。仿佛刚才,粘上什么脏东西一样。
季寒微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明明,心中怕的要死,委屈的要命,偏,还要忍着眼泪,不敢流出来。
她想不通。
一个人,前后的变化,怎会如此之大?
季家,还是国公府之时,梁浩言对她温柔宠溺。
父亲刚被革职抄家,梁浩言就立刻对她动手,她连生下子嗣的机会也失去。
她好恨。
恨上天待她不公平。
恨季国公府倒下。
恨她是季家的庶女。
...
回府的路上,卫潇洲越想,心中就越气。
同样是武将世家,同样是娶季家的女儿,他这个世子爷,竟还比不上一个山野村夫。
一想到,又是输给项承黎。
他的心中,就异常难受。
恍惚间,脚上的步伐越来越快,觉得身后跟着的人,也越来越心烦:“都回府,不要跟着我。”
身后的侍卫,不敢违抗命令,也不敢放任卫潇洲的安危不顾,只能看向一旁的季寒梅。
季寒梅示意侍卫跟在身后。
自己不顾形象,小跑着追上卫潇洲:“世子爷,如今京都不太平,妾身担心你的安危。”
卫潇洲清冷的脸上,涌起一丝自嘲:“怎么?连你也觉得,我不如项承黎?”
季寒梅连忙解释:“妾身没有这么想过。”
卫潇洲甩开季寒梅的手:“我堂堂一个武将出身的世子爷,在京都还没自保能力?”
季寒梅:“......”
“世子爷,妾身不是这个......”
她的话才说到一半,就感觉到眼前一闪。
只见一个明晃晃的刀,冲着卫潇洲砍来。
她惊呼道:“世子爷,小心!”
下意识推开卫潇洲,用自己半个身子去挡。
持刀之人,是算准位置,冲着卫潇洲的心口去的,却因季寒梅比卫潇洲矮一截。
刀身刺穿季寒梅左边整个肩头。
卫潇洲猛地反应过来,一脚踹开持刀之人,看着卫国公的侍卫去追歹人。
他连忙扶住季寒梅的身子。
清冷的脸上,瞬间多几分慌张。
“寒梅,寒梅?”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想不通,季寒梅如此柔弱的身躯,为何会在危险来临之际,用命去给他挡刀。
鲜血顺着季寒梅肩头,不断的流淌......
每一滴,都像是落在他的心间,滚烫无比。
生为卫国公府的世子,看似风光。
身上的重担,却异常重。
二十年来,见过父亲的次数,屈指可数。
时刻都要,严于律己。
只为将来,能够挑起卫国公府,守护边疆的重任。
在他清冷孤傲的人生中,除侍卫外,第一次有人用命,挡在他身前。
让他整个人不知所措。
季寒梅右手捂住刀柄,强撑着说一句缓一口气:
“您是圆圆的父亲。”
“是卫国公府的希望,容不得有闪失。”
“世子爷,妾身好累,求你帮我护住圆圆,护住季家......”
卫潇洲不断的点头,看着挂着笑意闭眼的季寒梅,他清冷的眼中顿时好慌。
这份慌乱,是他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体验。
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