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宫主却在看着他们。她目光中的笑意看来是那么残酷,只是她眼眸深处,依旧有着一丝不忍,却还是瞪着花无缺冷冷道:“你自己杀死了你自己的兄弟,你还有什么话说?”花无缺以手掩面,全身都缩到地上。待他再次抬头时,碧绿色的短剑,已经到了手上,花无缺反手一剑,向自己胸膛刺下。
郢萱急忙跑了过去,打落了那把剑,大喊道:“不要!哥,不要!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你听到了吗?这不是你的错!”
怜星浑身都在颤抖,看着自己姐姐,只希望她站出来,将这事实给抹去。邀月却避开了她的目光,却在郢萱打落那把剑后,暗中松了口气,再没说些什么。
“萱儿!”花无缺的眼中有了焦距,看着自己的妹妹,“我杀了你另一个哥哥,你本该有两个哥哥疼你的,本该有两个……”
“我不在意,不在意!”郢萱道:“你看,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哥哥,虽然是在他离去后我才知道他的存在。但你怎么忍心,让我连你也失去呢?还有嫂子,你离开了,她该怎么办呢?”
邀月听着他们劝解花无缺,望着远方出神,花无缺从小小的一团,到现在的公子无缺,一帧帧画面在她眼前闪过,让她的舌尖一阵的苦涩。她好像明白,后悔是什么滋味了。只是,这份仇恨,她放不下!
万春流见此却微微一笑,拍了拍小鱼儿,道:“怎么?还没睡够吗?”
邀月宫主猛地看向那里,本来已死之人,胸口却开始有了起伏,颤声道:“你……你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小鱼儿猛地从地上跳起,大笑道:“小鱼儿玩的花样你若也猜得到,你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了。”他转向万春流,道:“她什么都说了?”
万春流拉过了花无缺,微笑道:“她什么都说过了,这秘密其实只需一句话就可说明。你们本是亲兄弟,而且是挛生的兄弟。”
小鱼儿欢呼一声,跳起来抱住了花无缺,大笑道:“我早知道我们绝不会是天生的对头,我们天生就应该是朋友,是兄弟!”他虽然笑着,但眼泪却也不禁流了出来。
花无缺更是已泪流满面,哪里还能说得出话,燕南天张开巨臂,将这兄弟俩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仰天道:“二弟,二弟,你……你……”
他语声哽咽,也惟有流泪而已。
但这却是悲喜的眼泪,大家望着他们三人,一时之间,心里也不知是悲是喜,热泪也不禁夺眶而出。大家注意力都在兄弟二人身上,无人发现,郢萱默默离开了花无缺,走到了邀月身边,心中默默道,哥哥,再见了!愿你幸福!
多年谋划一朝成空,就算邀月如今心结解开大半,也确实舍不得一手带大的孩子,终究还是忍不住一时失神。在燕南天放开花无缺和小鱼儿一剑刺过来时,她依旧在愣神,怜星想要出手,却离得太远。眼见一剑已到近前,却被郢萱以自己的身躯挡了下来。燕南天看到自己刺中的是郢萱时,愣住双手松开了剑。他虽对这个女孩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她是花无缺的妹妹,那就也该是枫弟的孩子了?
那一剑刺穿了郢萱的左肩,却没有伤及要害,因此郢萱只是用内力将剑逼了出来。而后点了周围的穴道,淡然道:“这一剑,就当是我为两位师傅还了这段时间逼他们兄弟相残的恩怨。至于其他的,两位师傅不欠江家什么!”
燕南天被她这冷漠的话语唤回了神志,悲愤道:“你可知你父母都死在她们手下,此仇不共戴天!”
“呵!”邀月此时终于回神,看了看郢萱的伤势,冷笑一声道:“无知、无脑!”
郢萱站在双方中间,面对着花无缺和小鱼儿,“当年花月奴怀着双胞胎,却因为不停奔波加上十二星相的截杀而早产,她的死因,只是产后血崩。至于江枫,他的自杀的!”
“怎么可能!”燕南天不可置信道。
“双胞胎!”小鱼儿明显抓住了话里的重点,“那你……”
郢萱冷声道:“怎么不可能!他自觉对不起我娘,也对不起花月奴。当时花月奴难产而死,他自认已经负了我母亲,便不愿再辜负妻子,因此拔剑自刎,与我师父何干!至于你看到的掌痕,不过是死后补上去的罢了,为的只不过是这十八年后兄弟相争的一幕!”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邀月之前只是怀疑,听她说到这里,便知道当年之事于这孩子而言,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郢萱低头,轻声道:“之前偷听了您和二师父的谈话。”
“无妨。”邀月见郢萱面露忧色,知道她担心自己生气,上前拍了拍她的脑袋,而后直面众人道:“当年之事确如萱儿所言,花月奴当初生下的只是无缺和小鱼儿。当年之事纷纷扰扰,一切就在今了解吧!无缺,从此你便再不是移花宫之人了!”
“大师傅!萱儿!”花无缺想要上前,却被身边的小鱼儿拦住了,而他自己此时心绪繁乱,竟也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邀月轻轻抱起郢萱,而后拉着自己妹妹,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自即日起绣玉谷闭谷三年,想要冒犯的宵小,尽可以来试试。”
众人望去,发现原本两人站立的岩石,已经变成粉末。
小鱼儿看着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