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晚晴没想到赵临盎说到做到, 第二天竟真干起了人工闹钟的勾当。
“晚晴,时间不早了,快起来。”
早上的时间太金贵, 实在舍不得浪费在多事的人身上, 赵晚晴不管他,猪八戒一样,拱到枕头底下继续睡。
一分钟后,枕头屏障被解除了。
赵晚晴扯高被褥裹住头脚,继续做梦。
又一个一分钟过去,被褥被拉开,外面的光透过薄薄的眼睑, 映进眼来。
赵晚晴不适,本能地拿手捂住眼睛,凑合着眯瞪。
偏赵临盎还拉她, “晚晴,别睡了,快起来。”
赵晚晴忍不住了,大吼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叫:“赵临盎,你是被恐龙附体了,还是怎么着?你要考状元, 不见得我要考探花的,你到底抽哪门子的风!”
赵临盎好脾气地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时间不早了, 该起床了。”
没睡好的赵晚晴,勉强撑着沉重的眼皮,大吼:“不需要你鸡婆!我就是要睡,我就是想睡,我就是爱睡。睡死了是我倒霉,睡不死是我的福气,你管我!”
“扑咚”一声倒在床上,拉着被子就要继续睡。
在厨房做早餐的方巧芝,碰巧听到赵晚晴的鬼叫声,火冒三丈地冲到房间。
“睡睡睡,你就知道睡,你猪啊你?晚上打游戏,白天睡大觉,考一次五六十分,考一次五六十分,你还光彩了你。起来!”
提着赵晚晴的两只耳朵将她从被子里拉出来,方巧芝道:“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要再给我打游戏,你就给我滚出学校,滚出这个家。”
耳朵被提的滋味可不好受,赵晚晴登时没了睡意,哇哇地只顾叫。
反应过来的赵临盎,忙上前拉开母亲。
而赵晚晴,甫睡醒的她,四肢还不是很好使。
当然,好使也没用,那是她母亲,她已不是七八岁的赵晚晴了,真要跟自己的母亲对打不成?硬生生地吃了母亲这一顿教训。
大清早的被赵临盎搅了美梦,又遭母亲教训一场,赵晚晴发现她的好运气全跑掉,坏运气全跟着来了。
语文课被抽到背课文,不会;化学课被点名演习题,不会;生物课回答问题,不会。
最后不光她,连班上同学听到任课老师喊她的名字,都唏唏起哄。那感觉,不像是中彩票,而像是掉进厕所里,又霉又臭。
这是什么节奏?鬼节到了么?她是被凶神恶煞附体了么?
“放学我请你吃饭。”
一个人正站在教室门口的栏干前出神,楚默过来了,如是道。
果然是被凶神恶煞附体了,赵晚晴积压一天的坏情绪彻底爆发了,“你到底是脑壳坏掉了,还是钱太多?如果是脑壳坏掉了,我建议你去看医生;如果是钱太多,我建议你撒给贫困生。”
楚默笑道:“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
赵晚晴想都没想地干脆回绝道:“那我也只能说,咱俩不般配。”
楚默啧啧两声,好笑道:“好大的火气,不就试卷太简单、课文太容易、题目太浅显、问题太低级么?至于么?”
赵晚晴不自觉地瞠大眼睛。很快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又恢复如常,若无其事地转开眼睛望向别处。
知道自己猜对了,楚默笑意加深,又邀请道:“放学我请你吃饭。”
赵晚晴道:“我怕会食不下咽。”
楚默道:“那我说一句话开胃如何?”
赵晚晴转头瞧向他。
楚默笑道:“你一直在韬光养晦。”
再没了适才的波澜,赵晚晴笑了,笑得很欠扁,“韬光养晦?什么意思?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楚默挑眉,“你这算是耍赖么?”
赵晚晴不否认,“耍赖一向是女生的专利,你不知道么?”一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嘲弄道:“如果觉得不服气,下辈子记得往女生堆里跑,也生成个女生,体验一把耍赖的滋味,你就不会觉得亏了。”
楚默大哥哥一般摸摸她的头,笑,“真是个坏小孩。”
赵晚晴才欲格开他的手,上课铃响了,母亲从办公室出来。
赵晚晴这些年与母亲的关系越发差了,也是有心气她,踮高脚尖,飞快地在楚默颊上亲了下,跑进教室。
突然被吻,楚默原还有些旖旎想法的,等也发现方巧芝,所有的绮念都化作苦笑,跟方巧芝招呼道:“老师好。”
方巧芝自是看到了赵晚晴亲楚默的场景,一如赵晚晴所想,确是被气到了。但楚默毕竟不是她孩子,不能像对赵晚晴那样对他。况她其实,对楚默的印象一直不错。
极力控制着心底被女儿撩拨起的负面情绪,朝楚默和悦道:“楚默,快要高考了,现在是关键时刻,可不要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分了心啊。”
楚默苦笑更甚,回道:“我知道的,老师。”
方巧芝摆摆手,示意他进去。还不待他踏进教室,又叫他到一边,问道:“你觉得赵晚晴怎么样?”
楚默想不通她怎么会问这个,怕说太多惹她联想,只太极地搪塞道:“她很好啊。”
“很好?”
方巧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