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谱的事做得多了,被同学嘲笑得也多了,赵晚晴的脸皮也磨厚了,第二天,顶着个猪头脸照常去上课。
狭路相逢地,在教室门口刚好碰到要出去的楚默。
楚默有趣地观着她满是伤痕的巴掌小脸,双手环胸,有意堵住她的去路,恶劣地笑道:“啧啧,不愧是赵晚晴,我忍不住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呢。”
赵晚晴咬唇,攥紧书包的肩带,不作声。
“晚晴,怎么不进去呢?”
郝天意碰巧赶到,似没看到她和楚默的对峙般,揽着她的肩从楚默身侧挤进去。
楚默弹了弹修得整齐漂亮的指甲,凉凉地道:“捡垃圾的老婆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郝天意一愣,清秀的俊脸霎时雪白。
郝天意受委屈,赵晚晴比自己受委屈还难受,再忍不住,扭身一脚踢在楚默的腿上。
楚默本能地扬起长腿反击。眼看脚就要踹到赵晚晴的身上,郝天意扑上来挡住了,护着赵晚晴摔倒在讲台旁。
教室里轰一声炸开锅,众人都站起来,伸长脖子看摔在讲台上的赵晚晴和郝天意。
“晚晴。”
赵临盎奔上讲台,拉出被郝天意护在身下的的赵晚晴,看她没受什么伤害,转脸对楚默冷道:“楚默,学功夫不是用来欺负女孩子的。”
楚默脸一白,立在原地没说话。
赵晚晴心疼郝天意替她白白挨了一脚,一把推开拉着她的赵临盎,冲到楚默面前,边踢他,边骂道:“你个混蛋,有能耐找比你强的人单挑啊,欺负我们算什么本事……”
楚默倒也骄傲硬气,直挺挺地立在门口任她踢打,愣是没还手。
上课铃响了,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赵晚晴怕郝天意被楚默那一脚踢伤了,关心地问他:“天意,你没事吧?”
郝天意安抚地朝她笑笑,“放心,我没那么虚弱。”
“可是……咦?”发现新大陆地惊叫一声,赵晚晴直盯着他的脸问:“你的眼睛怎么是肿的?”
刚被楚默转移了注意力,没细看他的脸,此刻才发现郝天意的眼睛是肿的。
“有么?”郝天意遮掩地捂住眼睛,别开头。
他的回避更令赵晚晴确定他有问题,郑重地道:“你应该去看医生。”
以前她母亲的眼睛也肿过,怀疑有肾病什么的,去医院做了很多检查。后来发现没什么问题,可能就是睡前喝多了水。
打那以后,她就记着了,眼睛肿可能跟肾有关,是很严重的病。
想到此,她再三强调道:“你一定要记得去看医生噢。”
郝天意没说话,放在别处的眼睛深得她看不透。
赵晚晴不知道郝天意有没有去看医生,反正第二天他没去上学,接下来的第三天、第四天……也没看见他。
赵晚晴不知郝天意出了何事,这日礼拜天,吃过早饭,凭着幼时的记忆,找到他的家。
和前次一样,她不敢直接登门拜访,只敢在楼前犹豫徘徊。
时值初夏,天气炎热。
在郝天意家楼前的那条小甬道里,来回徘徊了约莫一个小时,没看到有人从那扇紧闭的门里出来,她鼓起勇气上去敲了几下门。
“咚咚咚”地敲门声在幽深的甬道里显得格外响亮。
敲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应门,四周也不见可询问的人,赵晚晴垂头丧气地拉过门前竖着的折叠凳坐下。
太阳划圆地从东面的天空,落进西边的世界。
坚持地等郝天意的赵晚晴午饭也没吃,就那么傻傻地在他家门前,坐了大半天的时间。
夕阳西斜临近入暮时,郝天意回来了。彼时赵晚晴已经在郝天意家门口,抱膝坐着睡着了。
郝天意神色复杂地望着睡过去的孱弱小女生,心里怆然,上前轻推她道:“晚晴,醒醒,快醒醒。”
赵晚晴完全睡糊涂了,甫睁开惺忪的睡眼,乍看见他,还没反应过来。
奇问:“天意,你怎么在这呢?”
郝天意又无奈又好笑,“你不是来找我的么?”
赵晚晴揉揉眼睛,忆起初衷,不好意思了,“是噢,我都忘了。”说着,打个呵欠。
郝天意打开门,赵晚晴坐太久,腿都麻了,郝天意扶她进去。
里面的摆设比赵晚晴想象中的,还要简单、简陋。
狭小的一间房,被一个大帘子隔成两个小间。里面一间用来睡觉,外面一间充作客厅和厨房用。
碗柜、桌椅不必说,都是旧的,表面斑驳毛糙的,像在害皮肤病。靠墙的一角,堆着许多有价值的回收品。
难得的是,房间收拾得还算干净,不然真不像人住的地方。
细细地端详了好一会房间的摆设,赵晚晴垂下眼睫,异常沉默。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郝天意解释道:“这是我爸租来的房子,我家就在你家旁边的那个小区。我爸说我们两个人住不了那么大的房子,就搬到了这里。”
郝父是地道的本地人,曾有自己的房产。后来城市改建,他那块地被征去建小区。小区建成后,分给他一套房子,还额外补了他不少钱。
他没有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