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赵临盎打架后,赵晚晴更怀念郝天意的好。
熬心煎肺地耐了一夜,翌日,早餐没吃就赶到学校,没想到,郝天意仍没去上学。
心不在焉地上了一天课,放学后,拿着老师给她的地址,又去郝天意的家找他。
郝天意的家倒是很好找。老城区里,偏僻潮湿的巷弄里,有许多几十年前建的旧居民房。最靠后的一栋,一楼近楼梯处堆满回收品的,就是郝天意家租住的地方。
但赵晚晴第一次去同学家,根本不敢进去。
趴在斑驳的楼壁上,借着楼角挡住身子,就那么探着脑袋,向郝天意的家里望。她希望郝天意能从那扇开着的门里走出来。
然十多分钟过去,郝天意没出来,一个看起来能做她爷爷的老伯伯从里面出来了。
老伯伯没注意探头探脑的她,在门前的一只小凳上坐了,整理回收品,边整理边咳嗽。
趴在楼壁上,犹豫踟蹰了约有半刻钟,赵晚晴才鼓起勇气,抓紧书包的肩带,慢慢地走过去。等靠近那位老伯伯,她听到他粗重的喘气声,心开始没出息地狂跳。
老伯伯没察觉到生人的靠近,随地吐了口痰。
注意到那痰里有血丝,赵晚晴更害怕了。也没敢上去和他招呼,伸长脖子向敞着的房门里瞅了眼,看里面不像有人的样子,慢慢地从他身边过去,从路尽头的另一端转出去。
出去后,外面是整洁干净的街道,光鲜体面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车阵……这一切的繁华热闹,和郝天意家的贫窘冷清形成鲜明的对比,恍若他们是被这个世界遗忘的一群人。
仰头望着由摩天大楼光可鉴人的墙壁上反射出的漂亮光彩,赵晚晴的心突然很疼很疼。
从郝天意家离开后,赵晚晴直接回家。
反常的,家里没什么人。本打算直接回房的,不意间瞥见父母的卧室门,挣扎了会,她慢慢地踱过去。
“咦?钱怎么不见了?”
方巧芝拉开抽屉,反复翻动着里面的东西,诧异。
下午,因为要给几个参加数学竞赛的学生特别辅导,回来得晚了,孰料丈夫因学校有事也耽搁了。
二人到家后,都不想再煮饭,就想着随便买点什么吃的将就算了,谁知拿钱时,才发现钱不见了。
“你拿去了?”她问从浴室出来的丈夫。
赵冠才洗了澡,擦着湿发,不在意地道:“我那还有,拿它做什么?”
方巧芝纳闷,“那钱怎么不见了?”
赵冠笑问:“不会是你记错了吧?”
方巧芝不悦,“怎么会?前天我刚放进去的一千块钱,早上开抽屉拿东西还见呢。”
赵冠也有了印象,说道:“你这么一提,我也想起来了,早上似看到一沓钱在里面。”想了想,他笑道:“不会是孩子们拿去了吧?”
方巧芝面皮一变,当即武断道:“肯定是晚晴。”
赵冠不赞成道:“你不要这么武断,还有临盎呢。”
“肯定是她。”方巧芝从卧室出来,来到女儿的房间,看里面黑漆漆的,打开灯也不见女儿的影子,对丈夫道:“你看,是她吧。”
都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是有些反常可疑。
赵冠朝儿子透着光亮的房间瞄了眼,也认同了妻子的说法,劝道:“算了,一千块钱而已。”
他们赵家虽不算什么豪门大户,写过几本畅销书又卖了各种版权的他,八位数的家底还是有的,也不放一千块钱在眼里。
方巧芝却不同意,“不能这么算了,我一定要问她拿那么多钱干嘛去了……”
二人正说着话,响起开门的声音。面面相视后,同时望过去。
骤然看见同时瞧向自己的父母,赵晚晴的心咯噔一下。在玄关处换了鞋子,抓紧书包的肩带,默默地走进去。
“晚晴,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赵冠先笑着迎上去,打算心平气和地和女儿谈拿钱的事。
奈何方巧芝沉不住气,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女儿面前,尖声问:“抽屉的一千块钱是不是你拿的?”
赵临盎听到母亲的大声吵嚷,忍不住开门出来看动静。正好听见赵晚晴矢口否认道:“我没有。”
“不是你还有谁?”方巧芝一把扯掉女儿的书包,“我就不信一千块钱你全花光了。”说着话,倒掉女儿书包里的所有东西。
没找到后,又去翻衣服上的口袋。在她外衣的口袋,摸到一张硬硬的东西,掏出来赫然是一张□□。
猛然看见妻子手中的□□,赵冠也吃了惊。
“你连卡里的钱都敢动,我看你是想造反是不是?”方巧芝用力戳了下女儿的额头。
赵晚晴一口否认,“我没动。”
“你最好是没动,”方巧芝怒道:“这里面还有五千多块钱呢。一会我查查看,少一块我剁你的手。”
赵晚晴本能地澄清道:“没有五千多,只有三千多。”话一出口,便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还敢说你没动?”方巧芝气炸了。
她手上的卡太多,平日用得少的□□里还剩多少钱,自己都不甚清楚。账户钱款变动会有电话信息提示,但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