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问得好啊!我内心暗喜,恨不得给祝融当场别一朵小红花。老子在这里嘀咕了半天,你总算把大家的疑问都说出来了!
鸣神先是一皱眉,听见“洛羽织”三个字又不吭声了。过了半天才低声说:“我不认识这个人。今天已经是第三次听到她的名字了。”
日和坊却不避讳,一张口就说:“鸣神是孤儿。他母亲是雪妖,只能生活在极西之地的寒冷山脉里。父亲从他生下来就没见过,冰冻术是胎里带来的。不信你去量他的体温,比带鱼高不了多少。”
我松了口气,小声对妹妹说:“那应该妥了。羽织的母亲好像是人类,他俩应该不搭边吧?”
妹妹看着我,露出奇怪的眼神。最后没头没脑的抛出一句:“你觉得他们都不会撒谎吗?”
撒谎?有什么必要?如果真的是羽织的弟弟,为什么还要装成妖怪?直接去洛氏认亲不好吗,以他们家族的繁荣程度,起码能当个无忧二代吧。如果是日和坊有意隐瞒,完全没必要在雪妖的事情上做文章。说他天赋异禀或者师从名门也行,干嘛还要费劲编一个极其少见的妖怪出来?
我正努力说服自己是个巧合。祝融居然真的走过去,摸了摸鸣神的脑门。然后自言自语地说:“还是不对,我曾经遇到过成年的男性雪妖。虽然你的体温已经很低了,但比他高了至少20。雪妖在典籍里被形容为‘无血无肉’,你的样子更接近某种混血……”
日和坊神色讪讪,扒开祝融的手,好像后者是个公交车色狼之类的存在。“兄弟,混血的事情你不用怀疑。我们不是没有遇到过见多识广的妖怪,他们也能识别出鸣神的身份。但光凭这一个特征也确定不了他的父亲到底是谁。他母亲六十年前因为对付一伙入山的强盗,被浇了燃油的火把灼散了元神。临死前也没有留下任何信息。请你们尊重一下他,不要总拿家人的事情攻击他。混血也是有人格的好吧……”
共工打着哈哈,一边扯过祝融道:“就是啊,混血的事情也不归我们管。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回头再见啊!”
说完还朝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大家一块撤,把这帮冤大头扔在这里算了。事后学校问责也是先找他们。
我心领神会,站起来刚要走。背后的史努比身上忽然“嘀嘀嘀”疯狂响起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我回过头,见她一脸意外的盯着自己的塑料手表。市面上不会超过十五块钱的那种,表壳上还画着一个粉色的小猪佩奇。刚才的嘀嘀声就是它发出来的。我默默飚了一小滴汗。比起这么一个高颜值的冰雪天使,以及她高贵不接地气的装扮。这个土乎乎的手表简直像是特意找来搞笑的啊尼玛!
史努比错愕的抬起头,把手表展示给另外两个人看。“那个叫蜃的玩意儿,跑掉了。”
…
托了史努比说漏嘴的福。这句话刚一出口,大概过了五分钟,我们八个人同时挤上一辆半旧的五菱面包车。朝着市外高速公路的方向疾速奔去。
车厢里乱哄哄的,日和坊开车,史努比坐在前排。鸣神被挤到中间和祝融共工分享座位。我和妹妹龟缩在后排。生怕神仙打架殃及我们两条池鱼。妹妹手里还端着一盒烧仙草,一边吃一边侧耳听前排共工在喋喋不休的问话。
史努比一脸茫然,鸣神一言不发。两个人像同时失声似的,也可能是本身就话少。日和坊一边打方向盘,还要应付共工一连串的疑问。路况都没看,车头一抖差点飞出公路去。
“你们怎么知道蜃妖的事请?”
“我们早就知道……”
“为什么蜃妖没死?”
“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没死,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复活了!”
“你们和蜃妖是一伙的吗?为什么要追他?”
“我们是一伙的干嘛还怕他跑了。你是傻么还问这种问题?”
妹妹嚼着仙草里的燕麦,小声含糊的对我说:“他们就是看管蜃妖、指挥陈表哥的那一伙人。昨晚陈家那一幕你还有印象没?射箭的绝对是前面那个女人。今早我在厕所偷听到他们在讨论怎么处理蜃妖,结果那个史努比差点把我打死……呼!”
说到这里她赶紧拍了拍胸脯,应该是燕麦卡到嗓子里了。隔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继续说:“得感谢祝融和共工大人这一闹,我们也死缠烂打的跟着上了车。不然蜃妖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根本没机会处理。而且他们既然在遥控陈表哥,那捕捉蛟龙的主意搞不好是日和坊想出来的。你得找机会抓住他的把柄,让他杜绝陈表哥的念头。不然……咳,后患难除!”
我赶紧又拍了她后背几下,从书包里翻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心想这种欠揍男能有什么把柄,既不缺钱,身边又有史努比这样呼之即来的精灵级美女,肯定是个现充啊。什么路边吐痰乱扔垃圾之类的污点能撼动他么?
车开的一路飞起,眼看已经驶出郊区范围,朝着山路进发了。日和坊一行人似乎有专业的跟踪设备,史努比一直盯着自己的佩奇手表。而鸣神在盯着手机上移动的红点,时不时校正日和坊的行驶路线。几个人一板一眼,配合的极其默契。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经常干这种玩命追踪的任务。
共工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