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都不敢想这事儿了!总算听到点儿好消息,结果却……妾身到现在手都在哆嗦,毕竟这两日白昼里,秦王除却玩耍跟课业,都在妾身跟前,妾身担心他被蚊虫叮咬,是让他时时刻刻带着那驱虫药囊的!要不是赵氏提醒,妾身……但就算如此,妾身往后还能不能为陛下生儿育女,也未可知!”
她没有大哭大闹,只啜泣着,抽噎着,是那种悲痛万分已经没有力气嚎啕出声的姿态,透着种花容惨淡的惹人怜惜,怆然说道,“可能这就是妾身该有的报应罢。当年年少糊涂时候犯的错,注定要拿一辈子去偿还……妾身就没有这个资格,亲自为陛下孕育子嗣!”
淳嘉是听着看着她这些年来为了子嗣之事的心结辗转反侧过来的,闻言就是心疼,将人搂抱到膝上,方才一下下抚着她背,温言软语的说道:“你这讲的什么糊涂话,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那许多作孽的人,但凡悔改了,上天也给予机会的,何况你当初,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上天当真不许你再续子嗣缘分,何必叫赵氏发现秦王身上的驱虫药不对劲?可见上天垂怜,你一准儿会没事的。”
云风篁伏在他胸口,哽咽道:“谁知道是不是为了明明白白告诉妾身,这都是妾身合该的下场呢?”
接下来不管淳嘉怎么哄怎么劝,她都一副落下心结的样子,凄凄惨惨戚戚的自怨自艾,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该有的报应,她活该有这样的下场。
这要是换个人,淳嘉一早觉得烦,甩手走人了。
但宠妃地位毕竟不一样,而且云风篁又扯到了秦王跟昭庆,说怀疑俩孩子会出事,也是上天对自己的责罚,看着她难过万分生无可恋的哭诉:“早知道妾身当初就不抚养他们了!去了其他宫里,就算不像在妾身跟前这样受尽宠爱,至少太太平平的。”
“怎么就太太平平的?”淳嘉忍不住有点儿愠怒的呵斥道,“齐王是怎么没有的?四皇子是怎么没有的?还有二皇子跟二皇女,也是险死还生!还有楚王,那还是嫡子呢!这宫里孩子难养,是你进宫前就开始的,难道那也要怪你?再说了,这些孩子不管养在谁跟前,都是朕的子嗣,难不成这也是上天对朕的责罚?”
云风篁怔忪了下,再次哭倒在他坏里,凄楚哀怨道:“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就是心疼……”
“我知道阿篁你心里难受,我心里何尝舒坦?”淳嘉见状放缓了语气,柔声安抚道,“可且不说如今太医还没看过,未必有事儿,就算有,你也有秦王他们,何愁他日无人承欢膝下?”
云风篁寻思着火候也差不多了,才伤心万分的点点头,很勉强的止住了泪水。
这时候淳嘉方问起追查的情况,得知陈兢还在那儿查着,尚无结果,微微挑眉,道:“陈兢成
么?朕让雁引过去看着点。”
又低声问,“阿篁可有怀疑之人?”
“我听着这消息犹如五雷轰顶,心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顾不上了。”云风篁眼泪直漫出来,迅速浸透了面庞,顺着腮畔滴落衣襟,望去说不出来的弱不禁风,颤声说道,“再说了,左右这两日就没少抱着秦王,事已至此,就算查出来是谁做的,谁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呢?”
淳嘉眸色转深,柔声安抚她几句,见她没精打采的样子,轻轻叹口气,道:“这事儿朕来处置罢,你且安置,等一觉睡醒,兴许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嗯?”
云风篁恹恹的点了点头,于是淳嘉哄着她睡下,又等了片刻,确认她呼吸匀净了,这才起身出去。
他才走,云风篁就睁开眼,眼中殊无情绪,只盯着头顶的帐子片刻,就又合目,这次是真的睡过去了,毕竟刚刚折腾那许久,她也的确有点儿乏。
……皇帝亲自处置的结果就是,给秦王驱虫药囊里加料的是纪氏余孽,原因是秦王功课太好,处处压了三皇子一头,这让他们心生嫉恨,想用这法子谋害云风篁之余,顺带让秦王也被云风篁厌弃。
而云风篁的情况呢,虽然也受了点儿影响,但关系不大,仍旧还是有着妊娠的希望的。
陈兢等近侍闻言喜极而泣:“太好了娘娘,您没事儿就好!”
云风篁却没什么高兴的意思,淡淡说道:“纪氏的名头还真好用,反正人都死的七七八八,没死的也正在被追剿,总不好跳出来辩解。”
陈兢昨儿个是被皇帝支开来着,闻言心头一动,小声道:“娘娘之前说过,昭武伯毕竟……陛下想来也是权宜之计。”
“谁知道呢?”云风篁不置可否,只吩咐道,“既然本宫太平无事,接下来就不要哭丧着脸了,都表现的开心些,平白得了一件好事的那种,明白么?”
末了就叫人请江氏过来。
江氏早两日辗转听到宫里的消息,一直都在提心吊胆,她其实也不是怕女儿生不了,就怕女儿因此没了斗志,或者乱了方寸。
如今见着云风篁十分冷静,才松口气,就关切问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跟陛下心里都有数是谁做的,只是那位的父兄现下都在北面效死呢,陛下怕是已经将痕迹全部抹除,顶多私下里去警告一番罢了。”云风篁淡淡说道,“明面上不过扯了所谓的纪氏余孽来与我交代……这个不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