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贵妃在宫中原本就权势地位不让皇后,这会儿又是涉及子嗣的大事,谁都不敢怠慢,相关之人很快就被带到。
起初还有人抱怨,说自己又不是贵妃宫里的,没道理贵妃这边出了岔子将自己也扣住了吧?
他们主子也是一宫主位也是要面子的不是?
但听说涉及谋害贵妃子嗣缘分后,一个个噤了声,大气都不敢出。
就怕落下嫌疑,到时候迎接帝妃的震怒。
别说这些人了,就是其他妃嫔,包括皇后顾箴,闻讯都立马派了人来,打着慰问的幌子试探。
“这是纪氏余孽做的么?”卧霞楼里,顾箴既紧张又忐忑的跟近侍讨论着,“本宫都不知道他们竟然能够将手伸到秦王身上去……本来贵妃就将膝下子嗣看的紧,昭庆出事后,更是眼珠子似的……纪氏余孽竟然有这样的能耐?”
所以就很遗憾,“只是还是被发现了……也不知道怎么发现的。唉,不管如何,经此一事后,绚晴宫上下定然越发的警醒。到时候,却更难下手了。”
近侍劝道:“贵妃到底不是寻常人,纪氏余孽如果能够一下子了结她,当年纪氏那两位嫡女在宫里还至于三番两次被她逼的狼狈不堪?婢子想着,此举多半是投石问路,试探一下绚晴宫的防备罢了。被发现了也没什么,正好看出来虚实。那起子人可是连皇城司追查这些年都无果的,岂是等闲?归根到底贵妃娘娘不好惹,无非是帝宠深厚,没了陛下她算什么呢?陛下都抓不出来找不到的人,她哪里来的本事?”
顾箴想想也是,松口气,道:“但望他们早些得手才好,贵妃原本就气焰嚣张,再这么下去……总之她是真的不能留了。”
如果说顾箴之前只是不想让贵妃生下子嗣的话,这会儿却开始寻思,连云风篁一起铲除掉。
因为她想明白了,云风篁可怕的不是生儿育女,而是她本身。
就算没有亲生骨肉,这人惦记着庆慈宫,那么嗣子也好养子也罢,都是可以扶持上那个位子的。
根本不影响她同中宫争锋。
甚至这次哪怕谋害成功,让云风篁继续生不出来,以这贵妃的手段,不定将计就计的博取淳嘉怜惜,到时候越发的中宫致命一击!
所以,云风篁还是干脆别活了。
她死后,膝下的秦王、昭庆、七皇子以及九皇子,也就没有威胁了。
哪怕淳嘉爱屋及乌的怜爱他们,顶多就是比较得宠的皇子皇女,长大后册封赏赐丰厚些,却绝无谋取东宫的能力。
“再传话过去,让他们动手利索些。”顾箴下定决心,叮嘱近侍,“必要时,本宫,还有咱们的人,也能够从旁辅佐。但,本宫不但要贵妃生不出来,还要她的命!”
这贵妃一天不死,哪怕她膝下的皇子坐在了东宫的宝座上,她也心下难安!
毕竟前朝又不是没有太子被废弃的例子。
甚至有些太子,孙儿都有了,还是被厌弃了。
顾箴想想自己的年纪比云风篁还大了近十岁呢,别到时候熬不过这后来居上的狐媚子,偌大家族辛辛苦苦多少年,平白便宜了这小云氏!
近侍点头:“婢子一定将话带到!”
“这事儿其实都不用查,猜也猜到谁做的。”而此刻,兰舟夜雨阁内,冷静些的云风篁打量着新染的指甲,也正冷笑着同左右说,“除了咱们那位皇后娘娘,还有谁这么急急忙忙的不想看到本宫生儿育女?就淑妃德妃贤妃她们,本宫生也好,不生也罢,能妨碍她们什么?”
再往下的妃嫔们就更加不要讲了,一群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娘娘,这事儿一定要禀告陛下!”清人几个都义愤填膺,七嘴八舌道,“决计不能就这么算了!堂堂皇后娘娘这般阴险毒辣,连秦王这样的稚子都能够利用上,还有什么手段用不出来?!陛下早年没了的那些皇嗣,不定就有她的份!”
云风篁嗤笑了一声:“陛下
何等英名,这事儿他但凡听个只字片语,还用得着本宫去说?他还能不清楚?”
她淡淡道,“只是,如今对于陛下来说,是时候动皇后娘娘么?别忘记,昭武伯跟麾下大军,如今可都在草原上打生打死!”
然后皇帝为了一场没有成功的谋害将人家嫡女给料理了?
淳嘉又不是昏君。
怎么可能做这样的蠢事。
哪怕云风篁是他宠妃,他也不会因小失大的。
云风篁对他的性子十分了解,压根就不指望淳嘉为自己主持公道。
再说了,顾箴这个皇后,还是她自己力荐上去的,没有淳嘉拉偏架,她还料理不了了?
此刻就吩咐左右,“给本宫选两个有规矩会来事的宫女,记得要资历深厚的,还要悄悄儿的,尽可能不让人注意到,但务必让皇后那边晓得,明白吗?”
左右有些不解,但知道自家主子心机深沉,闻言连忙答应下来。
于是云风篁也懒得去查秦王那边到底是怎么被做手脚的,只交给了陈兢办,就披散了长发,换上素淡颜色的衣裙,打扮的娇娇弱弱,命人请了淳嘉过来,便开始梨花带雨的哭诉自己的悲惨命运:“……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啊!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