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就先这样吧,多谢里正和族叔们过来,改日再登门拜谢!”韩春山向里正和韩家族叔们行了一礼,“云塘,送一下……”
“呦,大家都在呢?”突然一个流里流气地声音打断了韩春山,“你们韩家真是热闹,我每次来都能碰到一堆人。”
“李大疤?你来做什么?”村里一看就认了出来,这不是镇上赌坊的李大疤吗?之前还找韩春树讨过赌债来着,等等,赌债?
众人纷纷朝韩春树看了过去,眼里明晃晃地疑问,这货又去赌了?
韩春树看到李大疤瑟缩了一下,朝周氏身后躲了躲。众人看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里冒出了看好戏的兴奋。
韩春山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朝陈寿点点头,示意他将车架过来回家,他现在一眼都不想再看到韩家老屋的人。
见韩春山要走,韩春树急了,他这次欠了赌坊快三百两银子,砸锅卖铁都还不上的,原本想着将云朵嫁给周民,他还可以从云朵的嫁妆里抽一部分出来还债,如今……
“大哥,大哥……”韩春树窜出来一把抱住韩春山的腿,哭嚎道:“大哥,你可不能不管我呀?他们会杀了我的,你救救我,救救我。”
韩春树就跟个牛皮糖似的,韩春山甩了两下没有甩掉。韩云塘可就没有那么好的性子了,他一把将韩春树从韩春山腿上扒拉下来,甩到了地上,顺势补了两拳。
碗大的拳头打下去,打得韩春树眼眶乌黑,鼻血直流。“韩春树,你还真是好大的脸。”
周氏没想到韩春树又会去赌,之前为了偿还他的赌债,已经掏空了家底。韩春山一家分了出去,韩春水和赵氏也对此颇有微词,赵氏更是屡次三番的顶撞周氏。如今又欠了钱,这可怎么还?周氏不由自主的将眼神递到了韩春山身上。
韩春山惨然一笑,云朵挺身挡到韩春山身前,“奶奶看我爹干嘛?我爹娘可不是圣人,别人巴掌都打到脸上了,还将另一边脸凑过去给人打?
还有,奶奶可能忘了,当初为了给三叔还赌债,我哥还借给三叔五十七两银子呢。都说亲兄弟要明算账,更不要说不亲的叔侄了,要不顺便,今日就将那五十七两也一起还了吧。”
周氏和韩春树明显已经忘了这事了,两人脸上闪过错愕。
云朵讽刺一笑,“呵呵,这是已经忘了吗?奶奶和叔叔就是这样,永远都觉得别人欠了自己,却不记得自己欠了别人,典型的记仇不记恩呀。”
众人在心里赞同的点点头,可不是!
“呵呵,我每次来你们都在作贱自家儿子,这韩春山一家子没有打你们就算是孝顺了,你们一家人,可真有趣。”李大疤笑了笑,“韩春树这次欠了县城赌坊一百二十八两,欠了镇上赌坊一百八十两。两家老板托我来讨要欠债,一共三百零八两,快点还钱吧。”
周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韩铁根气得直打哆嗦。一直躲在房里的韩家二房也坐不住了,如今二房和韩春树还未分家,这赌债势必要他们帮着一起还。
可是原先为了还赌债已经掏空了这些年韩春水攒的钱,现在又要三百零八两,这是韩春水辛苦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这要他们一家子以后怎么活?
韩春水冲出来拉着韩春树就是一通狠揍,赵氏红着眼睛出来,噗通一声跪在了韩铁根和周氏面前,哭道:“爹娘,你们行行好,将我和春水也分出去吧。上次为了还小叔的赌债已经掏空了家底,如今这三百两要怎么还?
爹娘,你们心疼自己的儿子,你们也心疼心疼自己的孙子呀。他韩春树有手有脚,凭什么还要做哥哥的养着他给他擦屁股?”
韩铁根沉默半晌,嘶哑着声音问道:“春水,你怎么想的?”
韩春水朝韩铁根磕了一个头,“求爹成全。”
韩春水看了看周氏和韩春树,惨笑道:“爹,说句实话,我怕了。我怕我们一家以后也会像大哥一家一样,利用殆尽之后被赶出家门,我怕我的儿女遭遇云塘云朵一般的算计,我怕这次帮三弟还了赌债,还会有下次,下下次。
爹,你和娘偏心三弟这没有什么,只是我不想再累死累活的养着这个随时会算计到我儿女头上的白眼狼了。”
韩春水话落,韩铁根仿佛一下子老子十岁,背也更加佝偻了。
听着儿子儿媳声声指责,他才恍然知觉自己这个家长做的多失败,这个家,算是被自己的不作为和周氏韩春树的所作所为折腾散了。
韩铁根长叹一声,道:“好,正好里正他们也在,就将你们也分出去吧。”
“爹,不行!”
“不行!”
刚醒过来的周氏和韩春树同时出声阻拦,两人想法一致,二房分出去了,这赌债谁还?
“闭嘴,你再敢多嘴一句,我马上写了休书,你就给我滚!”韩铁根扇了周氏一巴掌,骂道:“这个家都是被你折腾散的,看看你教的好儿子。还有你……”韩铁根指着韩春树骂道:“你再敢多嘴,不用李大疤动手,我先打死你。”
韩铁根很少这般声色俱厉地发过脾气,一时倒是将周氏和韩春树唬住了,两人不敢再多言。
“家里如今没有多余的银钱,你们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