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好奇心一起,街上自然就热闹吵杂了起来。
有人试图去询问。
“怎么回事啊,永安寺一听就是寺庙,怎会犯了淫·奸之罪?”
“是啊,是那些小娘子受害?这么多案子,应当有小娘子自戮而亡才对,没听说死了那么多人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跟着打更人的衙役可不是吃素的,手中也拿着大鼓,敲响之后说道:“各街道都有张贴告示,好奇也别现在问,去衙门一看就知,莫要堵路,我们还要继续通知。”
打更人往前走,卖力地喊着,永安寺的事情别说是百姓好奇,他也好奇着呢,只是哀叹自己这样走一圈再赶去衙门那里,只怕没什么好位置了。
百姓们连忙要么和家里人说这件事,要么更衣之后赶紧往衙门方向赶,这案子可是比苏州城的案子更为热闹,苏州的案子没有凑到热闹,这可是杭州城自己的大案,肯定得瞧一瞧。
百姓们如同潮水一样涌向了衙门,谢湘儿隔着屏风,都可以听得到这外面的热闹。
之前她在永安寺里是不用上堂的,这一次却不一样,她也要在公堂说那一日的事情,于是就更换了一身宝蓝色绣白玉兰旗服,腰间缀着流光溢彩的璎珞,耳朵上是三刀六洞,耳铛的坠子轻轻碰撞,又不会喧宾夺主,夺了月华簪的流苏风采。
谢湘儿两只手上也带着金色镶嵌宝石的长甲,现在双手轻轻地交握在身前,表情看着淡然,只是紧绷的下颌才泄露出她的紧张来。
柳儿有些庆幸自己不用上堂,又难免替主子紧张,努力克制自己不发出任何动静来。
时辰到了,堂中惊堂木一甩,乾隆坐在高堂之上,而衙役杵仗口中喊着“威武”,霎时间外面就安静了下来。
若是正儿八经的审问,此时自然是由知府大人开口,而现在则是李玉往前一步。
他穿着的是宦服,手握拂尘,高声说道:“昔日永安寺求子之名流传在部分妇人之中,奸人孙氏无意之中得知永安寺的求子蹊跷,假借永安寺求子名声在外,邀万岁侍妾谢小主同游永安寺祈求子嗣,两人定于昨日同行。幸而谢小主常伴于圣驾,有天佑之,没有被奸人孙氏所害,反而借由御赐之物镇住永安寺内外,请得万岁爷圣驾,万岁爷亲自审理此案,永安寺之罪过得以大白天下,今日特昭告杭州百姓。”
他悠悠唱喏,说完了之后,往前越三十步处就有一人,高声唱着李玉所说之事。
一圈圈这样传出去,就足以让在外看不到公堂的百姓们也知道这公堂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玉说完之后,乾隆开口说道:“传谢氏上堂。”
李玉也高声喊道:“传谢小主上堂。”
谢湘儿早已经站起身来,手搭在林若兰的手上,听到了这一句后,绕过了屏风,出现在公堂之上。
当谢湘儿出现在公堂上的时候,文武百官还有离得近的人都忍不住去看,想要见到真正的圣上枕边人这可是头一遭,应当也是最后一遭。
火辣辣的目光让谢湘儿的脊背挺得更直,这是早已经预料到的不是吗?
“妾谢氏见过万岁、见过曹知府。”谢湘儿甩着帕子行礼。
“谢氏。”乾隆的声音低沉,和平时的调笑相比肃穆得多,“那一日是个什么情形,朕允你开口,对百姓们言说。”
谢湘儿双手放在身前,“是,妾谨遵圣谕。”
谢湘儿转过身,倘若是穿着汉服,裙摆定然会扬起,而旗服自上而下都是长筒,只在腰间略略勾勒出一些曲线来,现在只是腿弯处的分叉布料略浮动。
谢湘儿往前行走,整个人走入到光下,让阳光落在她身上。
她站得位置光线好,她个子本来在女子之中就算是高挑的,现在踩着花盆底,更是可以让不少百姓可以看清楚她,此时光线好,等会举起玉扳指效果就更好了。
谢湘儿脑中转过诸多念头,饱满欲滴上了红的唇微启,开始叙说昨日的情形。
站在人群里最前面的是几个留着辫子的男童,他们张大着嘴看着谢湘儿。
谢湘儿可真美啊,整个人像是在发光一样,她的声音也好听,娓娓动人,还有这一身装扮,原来宫中的女子就会这样的装扮。
如果说男童的心灵被重重撞击,模糊地有了念想,想要娶一个如此天仙一样的女子,而跟着后面的男男女女不会有如此绮念,谢湘儿宛若是云中月、水中花,是他们高攀不起的存在,他们只是感慨一句,果然是万岁爷的女人,就应当是如此的品貌。
官员们也在看谢湘儿,心想着难怪邹坤大人献美失败,原来这珠玉在前。
谢湘儿上堂,目的就是为了展现故事里最为出彩的那一段,她和昨日一样取出玉扳指,高声言说这是御赐之物,见物犹如见圣。
李玉跪下冲着戒指磕头:“吾皇万岁万万岁。”
他的动作带动了公堂里围观的官老爷们,他们也纷纷跪下,而百姓们也是如此,竟是再次复现了永安寺的情形。
谢湘儿因为用足了力气,说完了这一段,面颊都有些发红,轻咳了两声,倒退一步旋过身,“启禀万岁,妾已说完昨日妾所知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