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都要责罚,轻则是罚俸,重则是抄家流放……”
说到最后,曹知府的上下牙一碰,想到了乾隆的厉色,也有些心惊。
听到了曹知府的话,众人哗然。
“这、这可有些难办。”
“是啊,若是这案子没有大白于天下倒还好说,现在已经白于天下,总是有好事人知道谁家求子心切,只怕会说些浑话。”
“这事目前还没有声张出去,但是这事太离奇了,又有香艳之色,只怕、只怕回去以后,就会有人议论起来。”
“这可挡不住众人的悠悠之口。”
“曹知府啊,这、这可太为难了,怎么会这样?”
罚俸是小事,但是抄家流放?那可是整个家族的大事了。
曹知府何尝不知道为难?他擦了一把虚汗,快速说道:“倒是谢小主给出了一个主意,说是让咱们齐心协力,一个人负责一块儿地方,每人所负责的地方不得出问题,这样把整个杭州给分区处理好了,就不会出问题了。”
“谢小主算……”
人群里有人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似乎要说谢小主算什么,而邹坤上前一步说道,“我觉得这个法子可行,这事虽说是钱典吏所为,到底是我御下不严才有了这样的祸事,我邹家愿意多负责一些地方。”
邹坤提前从曹知府那里知道了这件事,邹坤很是不喜谢湘儿,若不是她,也不会有永安寺之案,实在给他的官路增添了不少困难,不过却也要承认,谢湘儿的这个法子可行性很高。
所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是为官之人,家族多少沾了一些好处,也在乡里乡间或者各个行当里有些威望,很容易发话,约束好一方人。
此时邹坤一说,众人也都明白了。
有反应快的,立即说道:
“我家是桐花村的大姓,我家老太爷在桐花村也颇有威望,其他地方我负责不了,这个地方我家还是可以监管一二,勒令不得揣测求子妇人,不出打杀求子妇人及其孩子的事情。其实也主要是管这一段时间,日子久了,就没人议论了。”
“我家可以负责大河村,大河村的村长是我家旁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有人家族大,族里说话很管用,多负责一些地方也算是对上表露忠心,有人家族凋零,就负责小小一块儿地方,大大小小凑起来,包揽了大半个杭州城,剩下的不好办的,邹坤咬牙全部揽了下来。
除了因为他官职最大,在杭州多年认得人多,也好疏通关系叮嘱这些人,还有一个原因是他需要戴罪立功,好让万岁爷看到他的诚意。
众人这样商议好了地方,又定下了其他规定,你一言我一语的,务必不让各自负责的地区出现人命官司。
他们本就不是蠢人,得了谢小主这一丁点的提醒,立即就完善好了规章制度,主要是盯着这段时间,不让人多饶舌那些妇人,时间久了,就有别的事情压过这件事了。
脚步声传来,杭州城的诸位大人停下,来人是穿着宦服的李玉,头戴红缨,手持拂尘,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
李玉微微弓腰说道:“万岁爷让奴才来问问,诸位大人可已经定好了章程?还有曹知府,是不是要开审了。”
“是”邹坤深吸一口气,“我们在场的诸人一家负责一部分地区,做好教化敦促之事,合起来就是整个杭州城,务必不让人去寻找受害女子,非议受害女子,做好妇孺的保护事宜。”
曹知府也往前一步补充说道:“刚刚诸位同僚已经商议出各家负责哪一块儿地方,好敲打这些人,务必不能让人随意议论哪家小娘子求子。若是敢议论,轻则是直接圈在家中打了,重则是拉到衙门里打板子!”
王同知也说道:“不错,两位大人说的是。”
其他人附和:“大人们说的是。”
打人打上几天,就会让杭州城的百姓们知道,可以议论圣上的英明神武,可以感慨佛前的腌臜事,但是绝对不可以试图去寻找,有哪些人去了永安寺求子!
李玉脸上带着笑容,手掌轻拍,“如此便好,奴才晚些时候等着各位的折子,写好了章程之后会呈于万岁爷。”
“是。”邹坤说道。
李玉点头:“奴才已经让侍卫敲锣打鼓,通知百姓们来衙门口看这案子,再过两刻钟就要开堂,还请各位大人入座旁观。”
这事众人已经料到,在苏州万岁爷就做过这样的事情,现在这案子比苏州的案子还要大,还要骇人听闻,圣上怎会不公开?
众人对着李玉行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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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的百姓们在敲锣打鼓的时候,都纷纷开了窗开了门。
打更人口齿伶俐地唱喏:“二十年前山匪至杭州城郊永安寺,杀戮永安寺的僧人,顶了永安寺僧人的名头为非作歹,合计杀三十余人,更是犯下淫·奸之罪达数百起,此案幸得万岁爷窥见其中腌臜,今日巳时在知府衙门公开审理此案。”
打更人的声音本来就洪亮,一边敲着,一边说着这件事,当即就让街上热闹了起来。
这案子就如同乾隆预料的那样,足够香艳离奇,只是短短数句就调动了所有人的好奇心,想要知道永安寺究竟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