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但魏佳的这一胎,依然受到了无比的重视。
这也是应有之意,怎么说呢,随着乾隆年龄的增大,后宫女子有孕的几率明显开始变小,所以说每一个要诞生的孩子都是无比“珍贵”的。
由不得它人不重视。
果不其然,魏佳再次过上了被人“严加看管”的痛苦日子,乾隆甚至亲自吩咐起了谢牢头要她好生看住主子,谢牢头闻言一脸郑重其事的应了下来,并且当天晚上就搬着行礼到魏佳的房间里打起了地铺。
真的真的是非常的尽责!
“会是弟弟还是妹妹呢?”永璐好奇地问道。
“我觉得应该是妹妹。”同样趴在母亲身边的小七一脸郑重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可我想要弟弟。”永璐叹气:“你有弟弟,可我没有弟弟啊,所以想要弟弟。”
一旁的小九淡定的吃着手里的金丝枣泥糕,完全不愿意掺和进哥哥姐姐们这种令人智熄的话题中去。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小坏蛋,快到一旁玩去儿,别在你们额娘身上摸来摸去了。”巴林.英华哭笑不得大喊一声,孩子们闻言立刻作鸟兽散,姐弟两个手拉着手的跑到隔壁游戏室玩耍去了。一旁正在安静看戏的小九见状双眼一睁,顿时枣泥糕也不吃了,迈着自个的小腿儿吧嗒吧嗒地就追了出去。
大家都是一母同胞,你们两个不要抛弃小九丫!
孩子们一离开,屋子里面顿时安静了不少,魏佳也是长吁一口气,她对着巴林.英华抱怨道:“永璐现在越来越不好糊弄了,小脑瓜里好像有十万个为什么,天天问来问去的。”
为什么天是蓝的,叶子是绿的,池塘里的水是透明的?
为什么夏天会热,冬天会冷?
为什么我站着尿尿,女孩子们却要蹲着尿尿?
为什么故事里面的奥特曼和小怪兽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大古都能变成光,我为什么还没变成光,璐璐难道不是好孩子吗?
这些问题每时每刻都能从那种可恶的小嘴里面吐出来,频率之高,简直让魏佳心力憔悴。
“哈哈哈……孩子嘛,都是这样的,清华也爱问东问西的,嗯,不过没有永璐这样厉害就是了。”十四阿哥绝对是个超级小碎嘴子,小嘴叭叭叭地每天都不带闲着的。
“对了姐姐,这是我在安华殿给你求的几个平安府,你挂在床头上吧,听说很灵验的……”
“知道啦……我怀一次你就送几个,现在都已经攒了一抽屉啦。”
巴林.英华在储秀宫一直呆到了黄昏,方才带着依依不舍的小七(还没玩够)回咸福宫去了,而她们走了没多长时间,乾隆就过来了。
“怎么样?”男人站在魏佳面前,双目含笑地望着她的肚子:“今日孩子有没有闹你。”
还不到两个月,他现在顶天也就是颗小葡萄而已,能闹什么啊!
魏佳的脸上露出哭笑不得表情。
“没闹,没闹,孩子可乖着呢。”
“你还是谨慎一些吧。”眼看魏佳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乾隆却嘀嘀咕咕地说了句:“毕竟年……也不小了……”
魏佳眼神骤然一冷:“您说什么,臣妾刚刚没有听清楚呢!”
“咳!古董局那边新送来了一只西洋的八音盒,朕觉得你应该能挺喜欢的。”
魏佳:“……”
这还差不多。
养胎的日子总是很无聊的,这不能吃,那不能去的,条条规规的多的很,不过乾隆已经开口,免除了魏佳每日去翊坤宫请安的任务,这倒是让她省了不少的心。
时间就这么平静的过去,随着三月的来临,天气也开始转暖了起来,这本该是一件令人开心的好事,然而很不幸的一道令人悲伤的噩耗还是在中旬的某一日传了出来。
纯贵妃病逝了。
在亲眼看到六阿哥完婚之后,仿佛心里卸下了最后重担的她身体开始极速衰败下去,终于在这一日往登极乐去了。纯贵妃是宫里的老人,有位份,有孩子,平日里的为人也十分和善,她死了大家心里其实都挺不好受的,乾隆也是如此,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却给了纯贵妃很大的死后哀荣。
纯惠皇贵妃,这就是她人生中最后的封号了。
吊唁停灵的那一天,魏佳不顾谢芳的劝阻还是亲自去了一趟。
此时的钟粹宫早就已经是白幡林立,奴才们跪在院子里,正在发出震天的哭声,你别管这哭声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气氛却是铺垫到位了,空气中充满了哀伤的感觉。
魏佳站在金色的棺椁前,拜了三拜,并且还亲自上了一炷香。
“别太伤心了,要保重自己啊!”上香之后,魏佳看着已经哭的稀里哗啦的和嘉公主,一个没忍住眼圈也红了起来。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怎能不令人感到伤怀。
“是。和嘉知道了。多谢令母妃。”和嘉公主被她的驸马半扶着,哭的上接不接下气。
魏佳见状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丧母的哀恸不是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能驱散的,能够平复它的只有“时间”而已。
与和嘉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