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寒凉了下来,内务府往储秀宫送了两匹江南来的顶级暖缎,一匹是粉红银地散花的,一匹是铁锈色缠菊枝的,这玩意轻薄穿着又暖和,是不可多得的珍品,满宫里也只有令贵妃娘娘能享受到这个待遇。
看着娘亲兴致勃勃的与几个侍女商量着要做什么款式衣裳的样子,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永璐发出了声长长的叹息,他捧着自己肉嘟嘟的小脸,喃喃说道:“额娘怎么又要做衣裳呀,是因为去年做的那些都已经穿不上了吗?”。虽然他自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但实际上屋内的所有人全都听见了,大家的表情瞬间就变成了忍俊不禁,当然了,这个忍俊不禁里面可不包括魏佳,正相反后者微微眯起了眼睛,定定的看着那个胆大包天的小人儿……
乾隆是在稍晚一些的时候过来的,刚进屋就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角落里,面对着墙壁思过的某崽儿。
男人立刻干咳了一声,小声问魏佳:“他这是又犯什么事了?”
魏佳哼了一声,告状道:“他变着法的说我胖。”
听完了整件事情前因后果的皇帝陛下:“………“
“那是挺不应该的,明明爱妃你最近又瘦了许多。”
魏佳一听这话,小脸上这才就有了三分笑容,明晃晃地递给乾隆一个:还是你有眼光的表情。皇帝陛下的到来暂时解救了正在面壁思过的某个小人儿,后者看着他表情蔫蔫的叫了声:皇阿玛。
“小笨蛋。”亲昵的拽了拽儿子元宝形的耳朵,在魏佳看不到的地方,乾隆悠然说道:“永远不要在女人面前提她的年龄和体重,这可是禁忌中的禁忌。”
“这样啊。”永璐蔫巴巴的仰起小脑袋,一脸敬佩地说道:“不愧是坐拥三宫六院的男人经验果然很丰富呢!”
乾隆:“………”。
不用说,这话绝对是跟他那个不着调娘亲学的。
“你们父子两个在那里说什么悄悄话呢,快点过来吃饭啊!”不远处传来女子“温柔慈爱”的声音,乾隆和永璐彼此对视一眼,然后同时说道:“哦,来了。”
“上学?”晚间,一场大战之后,乾隆半搂着魏佳却说起了永璐的事情。
他想过了这个年后,让永璐搬到阿哥所去居住,并且开始接受启蒙教育。
“不行。”几乎想都不想的魏佳就拒绝了,她说:“永璐还小,不能现在就离开我。”
“短视”乾隆见魏佳固执,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永璐是皇子,你岂能一直当他是奶娃娃。”
“不行就是不行。”魏佳说:“他该启蒙启蒙,该拜师拜师,但,但不能搬出储秀宫住……皇上,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臣妾实难安心。”
乾隆闻言一叹气:“你啊你,慈母多败儿。”败儿就败儿,魏佳反手抱住了男人的脖子,只要孩子能一直健健康康的,她就心满意足了。
一夜安然,次日天明。
魏佳睁开双眼,男人正站在床榻边上被李玉服侍着穿衣。
魏佳见状身子一翻,从帐幕里面探出一颗脑袋,懒洋洋地说道:“皇上,臣妾最近又呕心沥血地给您做了个荷包。”乾隆闻言心想,你做个荷包就呕心沥血了,这要是让你给朕缝个寝衣你不直接就得死而后已啊!
当然了,想是这么想但说肯定不能这么说,因为魏佳很小气,若是说了的话可能以后连荷包都收不到了。如此,片刻之后,一只明黄色的四面缀宝葫芦形的荷包就出现在了乾隆的面前,微微拿手一捏,里面硬硬碎碎的,应该掺杂了一些东西,果然就听魏佳柔情款款地说道:“是一些干花的花瓣,闻起来可香了。”
乾隆晒然一笑:“朕是个大男人,要这么香干什么。”
“疑?”魏佳听后却立刻做出一副无比讶然的表情:“皇上不喜欢香的吗?可是臣妾听说容嫔就很香呢,据说是连花园里的蝴蝶都能引来的程度呢。”
乾隆听着魏佳这番意味甚浓的话语,本来尚算平静的心情立刻变得有些飞扬起来,他转过头定定的看着女人半晌后,满是莞尔地说了句:“容嫔香不香,朕不知道,朕就知道,你是酸的!”
魏佳:“…………臣妾恭送皇上,皇上一路慢走。”
嗖地一下小脑袋钻回帐子里头,隐隐地,似乎还有砸枕头的声音传来。
颇为极其败坏的那种。
于是毫不意外的皇帝笑了起来,特别特别大声的,怎么听怎么都充满了一种得意。
乾隆离开后,魏佳又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然后方才起床梳洗。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不知不觉的,紫禁城的第一场雪就下来了,而六阿哥的婚事也终于定了下来,乾隆指了参将富谦之女沙济富察氏给他做了嫡福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病中的纯贵妃似乎振奋了不少,其证据就是,在今年的春节宫宴上,她十分盛装的出席了。
宴会很热闹。
丝竹歌舞,欢声笑语,处处都透着一股太平盛世的气息,而特别值得一说的是那位美若天仙的容嫔,她精心准备了一只异域舞蹈,就是那种光着脚丫,在鼓面上跳跃的舞蹈。作为曾经的“半个娱乐圈”人士,魏佳可以肯定的说,人家这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