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哒!”唯恐雍正不信, 永瑛还反复强调着:“一直以来,都是皇玛法辛勤教育孙儿,全心疼爱孙儿。为孙儿设想方方面面, 考虑了所有的一切。孙儿却鲜少有机会, 能回报皇玛法一二。”
“今番能保护皇玛法, 孙儿心里高兴着!就算受点伤, 也半点不疼, 还有点甜甜的。终于的终于, 孙儿也能为皇玛法做点什么了。”
那灿若朝阳的笑脸,看得雍正整个人心中都是一暖。抱着孩子的力道都更大了些:“傻小子, 可你都受了伤。这要是将养不好, 日后留了疤, 找不到小福晋可怎么办?”
永瑛皱眉,细细思考过才道:“找不到, 就不找好了。那样只看身份、皮囊之类的肤浅之辈, 孙儿也瞧不上!”
啊???
你才五岁大小, 就口吐这等惊世骇俗之语。这,这真的好么?
再没想到孙儿会这么回答得雍正愣, 良久才点头:“好力儿放心,皇玛法日后一定千挑万选,与你选个万里挑一的好福晋。”
永瑛摇头:“自己选!阿玛说, 他当年就在数百秀女里头, 第一眼相中了温柔娴静的额娘。觉得额娘肯定是个好福晋,能与他一道,过上幸福甜美的小日子。如今果然,有了孙儿、弟弟还很快就再有一对儿弟弟妹妹……”
“一家六口最最幸福,谁都比不上!”
温柔贤淑?
雍正只觉得眼前一花, 真不认识这个词及词意了!
偏好孙儿还在滔滔不绝,各种详述他额娘的好。什么除了孝顺,善于中馈、教子有方这些常规类。连能压得住他阿玛,让他少做荒唐事都成了优点。
咳咳咳!
终于附和不下去的雍正猛咳:“你额娘这,这终究个例。永瑛可记得君为臣纲,夫为妻纲。再没有让区区女子压制,由着她信马由缰的道理。你啊,得找像你四伯娘那样的福晋。著族大姓,端庄舒雅。”
“既能帮你管理好内宅,让你心无旁骛。又能与你琴瑟相和,还有一定的谋略。”
简直就是行走的贤内助。
“那哪行呢?”永瑛摇头:“阿玛说了,男人如野马,女子就是那笼头与缰绳。能管着不让野马乱跑,踩了好庄稼。四伯娘样样都好,却做不好四伯的笼头。由着他一步步的,越走越错。不但差点害了皇玛法,自己也受好大罪……”
话题重又回到原点,雍正陷入沉默。
良久才摸了摸永瑛的头:“豆丁点大的人儿,偏操许多心。你啊,就好好养伤,凡是都交给皇玛法!”
永瑛还待张口,雍正却已经不给机会了。急忙忙唤了太医,给开了外敷内服的药。
是的,没错。
还有内服的,预防孩子惊惧的药!
跌宕起伏一幕一幕的,大人都受到了很大刺激,更何况他个孩子?
知道今儿这事对皇玛法冲击大着,永瑛也不闹,乖乖巧巧点头,由着他阿玛把他背回了洞天深处。而弘昼将福晋跟儿子送回去,自己又火速赶回来,对自家皇阿玛露出最最谄媚的笑。
雍正皱眉:“说说吧,你是怎么知悉朕……咳咳,私下里……命人炼了丹,又怎么恰如其分赶过来的?”
“回皇阿玛的话,并不如何确准。”弘昼挠头:“最初,是永瑛那孩子发现了您最近精神颇佳,与您玩笑,然后上了心。说来也巧,他上阵子不是对唐史感兴趣,特别的迷唐太宗李世民么?十三叔就给他讲人无完人金无足赤的道理。”
“说他可以给自己树立一个目标,努力发奋去接近,去学习。但也注意着,得扬长避短。牢牢记住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而改之。”
雍正摇头:“那他肯定说李世民除了玄武门之变外,没有缺点!便是玄武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哈哈,要不说知孙莫若爷呢?”弘昼笑着奉承了两句:“正如皇阿玛所言,小子就是那么说的。于是,十三叔就好生给他上了几堂唐史课。着重讲了这位唐太宗的生平种种,成功打消了您那好孙儿的迷恋。让他啊,也记住了滥用丹药的害处。”
“所以才对灵丹妙药几个字那么敏感,悄悄观察了起来。然后趁着晚上回洞天深处给他额娘请安的时候,才坦白了自己的发现。”
“儿子一听这还了得?赶紧……”
雍正冷哼:“朕就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好好的你小子怎还突然孝顺起来了?”
却原来是以孝为挡箭牌,以关心他皇阿玛为名,行私下调查之实的。
明晃晃的套路!
“嘿嘿!”弘昼谄媚而笑,上前给自家皇父揉肩:“皇阿玛这话说得可就过于偏颇了。儿子咸鱼归咸鱼,但还是很孝顺的吧?不说时时处处把您放在第一位,涉及到您龙体安康的大事儿,还是半点都不敢怠慢的。所以火速前来,宁可信其有。”
半点不谦虚地自我夸奖了一波后,弘昼小心翼翼问:“皇阿玛您看……”
“儿子虽鲁莽,但终究结果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