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但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真央转回视线,对男生的告白做出了妥帖的回答。
“可、可你不是喊‘哥哥’的吗?”男生被这个回答打击了,可又不愿意轻易放弃,挣扎着想要询问最后的结果。
“他在那边。”真央索性指给他看,手延伸出去的方向,正是赤司的所在。
转回视线,真央再次道:“很抱歉。”
赤司正稳步朝这方走来。
男生一眼望过去,分明在身量上比对方高,视线对接的一瞬却陡然感受到了非比寻常的莫大压力。
哟,他倒还吃起醋来了。
站得高看得远、本身还有意观察的迹部大爷将赤司眼底那稍纵即逝的冷冽看在眼里,若不是碍着真央还在场,几乎要当场发笑。
赤司真心待他妹妹,迹部诚然觉得高兴,他妹妹就是值得别人对她好,可若是赤司那方表现出了这股势在必得态度,却又颇让迹部觉得难办棘手——赤司征十郎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要真的想撒网布局,迹部都不敢说能够全身而退,更别论是真央这样不谙世事的小可爱了。
实际上迹部对赤司的评价总结起来其实很是简洁:千年的狐狸成精了。
足以参见他为何对赤司是真央的未婚夫会是这等态度。
“迹部君,真央。”
赤司已经走到近前,对两位微微颔首打招呼。
“征君,刚才的比赛有更帅气一点哦。”真央笑眯眯地回,看得出两人关系已经不一般,寒暄用语不再是简单的无意义场面话。
迹部似笑非笑地略点了下头:“赤司。”
他的称呼比起赤司的中规中矩更多分道不清的随性。
可赤司知道这绝非亲近的表现。
“是现在就要走了吗?”
赤司主动发问,没有就刚才的事件做出任何行为或是试探。
没有必要,对方还不够格。
“嗯!和哥哥去逛街。”真央见迹部没有说话的意思,便自行开口,扬起脑袋看了看哥哥,往前迈了一步靠近赤司,伸出手,洁白如玉的掌心中静静地躺着一颗糖果,“诺,给你糖。”
赤司松缓了眉眼,如春风抚化了冬日积雪:“这是奖励?”
真央很认真地说:“那应该要给一整盒糖果才够。”
毕竟征君方才的表现那么出色。
赤司将掌心的糖果收起来,唇角一弯:“我记住了。”
真央没防备,才明白赤司这是在变相找她要奖励的意思。
不知不觉好像就亲近了很多,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迹部见不得他们在眼前这种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其实非常腻歪的行为,等差不多说完了话,道了别就把真央拉走了。
真央被他半带着走,见迹部表情相当不快,故意问道:“哥哥,你在生气吗?”
迹部垂眸看她一眼,句末语调微扬:“明知故问。”
“还是哥哥最重要啦。”真央连忙,不出意外能看到迹部唇角绷紧到放松的变化,她拉着迹部的手臂撒娇道,“不是说带我去试衣服嘛,不去了吗?”
“想去?”
“嗯啊。”
“那就去。”迹部被她倚着的那只手微微用了点力,怕真央一时不慎摔了,他好早有准备。
……
第二天的比赛真央没能去看,不为别的,而是她一觉醒来后嗓子没有缘由地便哑了,大脑昏昏沉沉的,整个人都不太舒服。迹部原本准备出门,见她这样立即叫了家庭医生,没多久医生赶到,结论也很明显——真央发烧了。
“怎么会发烧?”迹部俯身碰了碰真央的额头,温度确实有些异常,“昨天下午不是还好好的吗?”
语气焦急与惊怒掺半,紧张更甚。
真央难受得往被子里缩了点,迹部看她半张脸都埋进去了,怕造成呼吸不畅,伸手去拨她的被子,被子里的一小团顿时微弱地哼唧了两声。
迹部手一停,整个人静在原地不敢动了,真央生病的时候总是很难受,这时候绝对不能惹她,多弄她几下导致更不舒服,小姑娘估计就要委屈得哭出来了。
迹部收回手,愣是半点都不敢再去碰真央,转过脑袋低声询问医生:“需要挂水吗?”
“低烧暂时不用挂水,吃点药好好休息就行了。”医生极会察言观色,见迹部神色不太好看,当即补充道,“隔几个小时我会过来看看,以免出现差错。”
迹部这才轻轻地“嗯”了声。
真央被叫起来吃药的时候都很不乐意,迹部不放心,怕别人把她弄得不高兴了,亲自凑过去喂她吃,到底是哥哥,真央忍着吃完了药,却很难受。
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行为,居然就开始低烧了,她即便平时不说,对这么孱弱的身体还是万分的不愿意,并且在过度的无能为力感下会在亲近之人的面前感觉到更大的委屈。
真央两根手指拽着迹部的袖子,都没什么力气,扁了扁嘴,瓮声瓮气地哑着嗓子说:“哥哥你去做自己的事吧。”
她不能在迹部面前表现得太难过,就算有控制不住的生理性泪水叫嚣着要倾泻出来,至少不能让哥哥看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