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其实,我知道错了,我今日来,就是特地来向你赔罪的。我当初……当初真的不知道方耀祖如此不堪,我一心只想你嫁得好。”
“你还记不记得,年幼时我曾说过,日后一定要做大官,让大姐成为薛家最尊贵的姑奶奶?这些话,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当初村里人都说王延太穷了,你嫁过去肯定会受苦,你是我唯一的大姐,我真的不忍心看你受苦……”
“我真的知道我错了,是我过于天真,是我自作主张、识人不清,大姐,你就原谅弟弟一次好不好?弟弟求你了。”
薛青航提起了幼时的承诺,一番话说得催人泪下、感人肺腑。
若他是真心实意说出这番话,想必就算青姝不会动容,薛青姝的在天之灵也会得到些许宽慰,只可惜,青姝和薛青姝都知道,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一个字都信不得。
“你记得你幼时说过的话,我同样也记得,可在我的记忆里,你之所以说那话,不过是因为你想吃我的那份糖果罢了。”
将赵巧儿搂在臂弯里的青姝,唇瓣弯出一道充满讽刺的弧度。
“你和薛青远都是一个德性,从来都只有在有求于我时,才会愿意拿话哄骗于我,从前我看不透,但现在,你们说的话我半句都不敢信了。坦白说吧,今天你又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
被戳破了心思,薛青航脸色当即大变,他下意识不停摇头否认。
“没有,我什么也没想得到,我只求你能原谅我,大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相信我。”
【宿主,我发现一个问题。】
“嗯?”青姝轻扬眉梢。
【历来让你相信他的人,从来都是不值得相信的,祁临渊是这样,薛青航也是这样,你说巧不巧?】
青姝:“……”
还别说,事实还真就是这么巧。
“所以,祁临渊死得很惨,薛青航……他也差不离。”
对系统说了这么一句,青姝再次侧眸看向薛青航,清澈见底的眸子里似乎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之色。
她轻启唇瓣。
“你真的只想要我的原谅?”
“真的,其余的我什么都不要。”薛青航敏锐地察觉了她眸中那一丝动容,心神大定之余,得意的情绪暗自滋生。
果然,就算说得再怎么绝情,大姐终归是舍不下他这个弟弟。
青姝将他的神情收入眼中,唇畔勾出一抹浅笑来。
就在薛青航以为终于说动了她时,下一瞬,就见她倏然把脸一板,横眉怒目地道:“想祈求原谅,就要表现出诚意来,你去院子里跪着,一直跪到我消气叫你起来为止。”
“!!!”
薛青航因为得意而蠢蠢欲动的心,猛地一下从云层上摔落下去,piaji一声摔得稀碎。
“大姐……”
“做不到就滚,从今往后,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
撂下这句话,青姝牵着赵巧儿的肉嘟嘟的小手走进堂屋,‘啪’地一声关上了堂屋的门。
“哎哟!”
薛青航追上前去,得到的结果就是,鼻子被门板撞出了一脸血。
“嘶~大姐,我的鼻子流血了。”
“不跪就滚!”
屋里传出的声音绝情冷心,薛青航又痛又气,当即甩开袖子大步朝外走去,眼看就要走出院门,他又陡然停下脚步。
沉着一张俊脸在原地站了许久,最终,他咬紧牙关,重新回到了院子里,缓缓跪了下来。
赵巧儿透过门缝看清了他的动作,笑嘻嘻地跑到青姝耳边耳语。
“师父,他跪下了,嘻嘻……”
青姝莞尔一笑,伸手点了点徒儿圆润的额头,“去把门打开吧,咱们要绣花,屋里没了光线可不行。”
“哎~”
赵巧儿一蹦一跳地去了。
【所以……你刚刚关门,就只为撞薛青航一鼻子血?】
青姝并不回它,只是抿着嘴笑。
王家小院外,大娘们语气鄙夷地对着院里指指点点,薛青航度秒如年,饱受煎熬,几乎垂至胸口的脸上,满是咬牙切齿地愤恨。
堂屋里,青姝带着徒儿继续绣花;书房内,从薛青航来时就很有先见之明,用棉球堵上了耳朵的王延,捧着书本,摇头晃脑地读着;被姐弟俩的争执声吵醒的王李氏,见外头安静了,又回到了床上继续打瞌睡。
王家小院还是那般岁月静好。
自这一日起,薛青航就一直在王家小院里罚跪。
青姝不但管饭,每到日落时分,还会让他回家睡觉,明天上午再来。
系统讶异她的操作如此之骚,薛青航亦是被她的安排震撼到了,然则,薛家姐弟的爹薛柏林知道此事后,却表现出极度赞成的态度。
在薛柏林看来,这是儿子洗白名声的好机会。
世人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他儿子年纪尚小,只要表现出足够的悔意,人们终会放他一马。
薛柏林内心里,甚至希望青姝不要轻易原谅,薛青航跪得越久,他浪子回头的决心才会显的愈发坚定。
正因薛柏林是这样想的,故此,就算薛青航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