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查明,此次考生闹事系礼部尚书、工部尚书、翰林学士、枢密直学士为首暗中主导操纵。”
“一面派人混入考生之中散布流言、四处撩拨点火,一面以利引诱考生岳志成出面组织、以过激言论煽动他人情绪,引导众考生肆意诬蔑攻击朝廷命官乃至辱及皇上。”
“此举于科举之严明、朝廷之公信、天子之威严皆打击巨大影响甚远。”
“言行意图实在恶劣至极令人发指,还请皇上严惩!”
此言一出,霎时满堂哗然。
众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向那四人,无不万分震惊。
当然了,其中也不乏某些脸色发白神色慌张的,一看就知道心里有鬼呢,“心虚”两个子都快直白写在脸上了。
冷不丁被砸得满头包的四个人是彻底懵了,看向刑部尚书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惊骇。
“你血口喷人!”礼部尚书当即一蹦三尺高,指着对方的手剧烈颤抖着,喊得是脸红脖子粗,“我等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如此陷害与我们!”
紧随其后,翰林学士也跳起脚来,“诬蔑!赤/裸/裸的诬蔑!你分明就是想趁机排除异己,实乃其心可诛!”
“皇上切莫听信那等小人胡言乱语,他根本就是居心叵测啊!”工部尚书一脸大受冤屈的表情。
枢密直学士更是俨然一派正直不阿的姿态,“同僚共事多年难免政见不合偶有矛盾,左不过对事不对人罢了,宋大人又何至于非要置我等于死地?”
“莫不是我等无意当中有什么地方叫宋大人误会了方才记恨至此?若果真如此宋大人不如开诚布公谈一谈,咱们都是一心为朝廷为皇上办事的,并不存在什么私人恩怨,委实犯不着到这般不死不休的地步。”
竟是三言两语就企图给人扣上一顶“心胸狭隘栽赃嫁祸”的帽子。
刑部尚书不禁嗤笑,“倘若不是手握铁证,本官又岂敢在大朝之上说出这番话?奉劝诸位还是省省功夫罢,再怎么巧舌如簧颠倒黑白都是白费力气,是非曲直自有公理。”
转头掏出来几张纸,对着龙椅之上恭敬道:“岳志成招供之后微臣便立即派人悄悄抓捕了几名四处散播流言拱火之人连夜审讯,这是他们的证词,还请皇上过目。”
礼部尚书等人的脸“唰”一下白透了。
单若泱神色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抬起手示意。
一旁的小印子便赶忙下去取了证词来给她。
霎时,偌大的金銮殿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灼灼地盯着上头正翻阅证词的那位。
只可惜,那张年轻绝美的面容上却始终是一片平静,连眼神波动都未见分毫,叫人压根儿就看不出点什么东西来。
莫名的,众人的心愈发“扑通扑通”跳得欢快。
过度紧张的氛围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所有人都紧密地笼罩其中,令人倍感煎熬窒息。
充血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词——不怒自威。
而这恰恰也正是一位合格的帝王所应当必备的能力之一。
不得不说,这位的成长速度着实惊人得很。
看完几份证词之后,单若泱重新抬起头来又扫了礼部尚书等人一眼,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冰冷了不少。
“拿下去,叫众位大人也都看看。”
小印子又依言将证词拿去交给了丞相,待丞相看完之后则依次往后传阅。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满朝文武已无一遗漏。
也不知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大臣们不知何时都悄然离远了些,似是生怕被沾染上什么脏东西一般。
于是乎,那四个人就愈显突兀了,彻彻底底暴露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
单若泱冷眼看着他们,淡淡说道:“将证词也拿给四位大人瞧瞧。”
可巧,这会儿证词正好在林如海的手上。
当即他就上前几步,将证词直接一把塞进了礼部尚书的手里,皮笑肉不笑道:“徐大人可千万拿好了,损毁证物罪加一等。”
几张薄纸罢了,此时此刻落在手里却重如千斤。
礼部尚书的手颤抖得愈发剧烈,几乎都要拿不稳了,额头上更是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不小心滴落至眼睛里泛起一阵刺痛。
可这点刺痛却还远不及证词上的内容更刺激。
不过只是草草扫过一眼,他便两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旁边的三人看见他这般模样便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脸色惨白如纸。
不必单若泱再吩咐,林如海便从礼部尚书的手里拿回证词,转而又塞进了翰林学士的手里。
直到四个人全部都看过之后,他这才收好证词递给小印子,而后默不作声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站着,眼观鼻鼻观心。
“尔等都亲自看过了,可还有什么话好说?”单若泱平静地问道。
说?说什么?
铁证如山,凭着一张嘴又能如何狡辩?
“皇上饶命啊!”礼部尚书率先绷不住了,忽的一声嚎哭,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忏悔,“微臣亦是受奸人所惑一时糊涂方才犯下大错,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