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兄这是打算去给母后请安?”
“今日得空便进宫看看母后和母妃。”单子铭也微微勾起了嘴角,不过也不知是不常笑还是怎么的,浅淡的笑容略显出几分僵硬来,道:“才进宫就听见父皇给你赐婚了,恭喜恭喜。”
“难得看见四皇兄进后宫一趟,如此看来昨日听闻四嫂有孕的事儿是真的了?”见他笑呵呵地连连点头,单子玦脸上的笑意也愈发真诚了许多,“喜事成双,同喜同喜。”
寒暄完了,单子铭的表情似乎更加尴尬了些,仿佛不知还能说点什么,整个人看起来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架势。
单子玦的眼神微微闪了闪,上前揽住他的肩笑道:“说起来咱们兄弟几个也有许久未曾私下里聚聚了,何不趁此机会将六皇兄也叫上一道儿喝几杯?”
不等他回话呢,单子玦又接着自说自话,“不过六皇兄近来愈发神龙见首不见尾了,也不知究竟是在忙些什么,不定能有功夫搭理咱们呢。回头我给六皇兄递个帖子看看,实在不行咱们便也只好甩开他吃一回独食儿了。”
“四皇兄意下如何?”
单子铭点点头,“为兄等着七皇弟的消息。”
哥儿俩好的二人三言两语说定之后便互相道了别。
“去查一查老六的动向。”冷眼看着单子玦远远离去的背影,单子铭的眼底不禁闪过一抹深思。
究竟是什么样的对手,能叫这个七皇弟都耐不住要找他结盟了?
很快,单子铭便得到了答案。
“武安侯府?那老狐狸竟看中了老六?”单子铭觉得很是不可置信,但手里调查得来的结果却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尽管离谱,但事实就是如此。
这便难怪了。
且不说武安侯府手里的二十万大军是何等巨大的威胁,打从吃空饷那件事开始,接下来一而再再而三的小辫子也未能动摇武安侯府丝毫,便足以说明这一家子在父皇那里举足轻重的地位。
或许准确来说,是父皇被那老狐狸拿捏得死死的。
不是不想动,而是根本就不敢动。
毫不夸张地说,那武安侯府简直就是身穿黄马褂手握免死金牌的存在。
这样一个对手谁瞅着不慌?
莫说区区一个王子腾,便是丞相亲自出马都难以啃得下这块硬骨头,指不定牙都得崩掉几颗。
这种情形之下,先合力将老六掀翻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否则他们几乎也就没什么一战之力了。
等将这个最大的威胁铲除掉,回过头来他们再一较高低也不迟。
单子铭仔细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与单子玦相较而言,自己的胜算要更大一些。
这个合作很值得一试。
二人也算是“郎有情妾有意”,很快便达成了共识。
转头第二天单若泱就知晓了这个消息,不过并非是她偷摸打探的,而是当事人之一亲口告诉她的。
看着在自己面前口若悬河知无不言的单子玦,单若泱的脸上挂着温柔可亲毫无破绽的笑容,心里头却忍不住开始为他默哀了。
傻孩子,早跟你说过不止一回了,别轻信旁人啊。
“姐姐觉得我这个计划如何?”
“不错,很明智的决定。”单若泱笑盈盈地夸赞了一句。
顿时,单子玦便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还想要再找点话多聊一会儿,可单若泱却说道:“今日耽误的时间已是太多了些,我还要去瞧瞧李答应呢,改天咱们再聊罢。”
说罢便径自离去。
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单子玦一秒变脸,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晦暗不明的眼神里都透着股子冷意。
“她还在躲着我,终究是起了隔阂。”
身后的小太监顿时心尖儿一跳,小心翼翼地宽慰道:“主子许是多虑了,长公主殿下如此尽心尽力帮助您,又哪里像是对您心生隔阂的样子呢?兴许的确是忙得厉害罢了。”
“你说的倒也是。”单子玦皱了皱眉,心下却犹嫌不足。
他需要的不是多少帮助,而是过去那般的亲密无间。
可眼下……姐姐有驸马有继女有家庭牵扯着,又要帮父皇批阅奏折一天天没个消停,根本分身乏术,哪里还有多少闲工夫顾得上他呢?
思及此,单子玦的心情便不由烦躁起来,一股暴戾的情绪在五脏肺腑横冲直撞,疯狂叫嚣着恨不能立即将那些分走姐姐注意力的人全都杀光。
姐姐根本就不需要关注其他任何人,也无需操劳任何事,所有一切能够分走姐姐的目光和心神的人、事都不该存在。
姐姐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便足够了。
已然走远的单若泱莫名打了个寒颤。
见状,风铃连忙关心询问,“可是衣裳穿得少了?这个冬天仿佛比去年还要更冷一些,实在不行公主跟皇上说说,弄个轿辇吧?公主每天都要进宫,风雪无阻的,未免太过辛苦了些。”
单若泱想了想,点头道:“赶明儿本宫提一嘴,应当不是什么问题。”
原本她是想着,自己每天除了进宫几乎也不怎么出门,一天里大半时间都是坐着的,不是上课就是在批奏折,想要好好活动活动都难